”
她只以為是換了人,有些想要早點出去見聖上,倒也不是說這個女子哪裡按得不舒服,只是她很不能適應因為除了郎君以外的人調動自己情思。
一個小小的女官,調戲起皇后來了,偏偏今日是大喜,聖上又在外面等候,她沒有辦法生氣。
然而身後那人卻不答,竟然以指相探,隨即一瓢偏溫涼的水便徐徐澆在了她身後。
楊徽音原本便有些夢醒後的不設防,竟被一個陌生女子探到底,雖然立刻顫慄,潰不成防,但心中屈辱不可言,幾乎珠淚盈眶,才半轉過頭來要去呵斥,便聽得一聲熟悉的男子低笑:“瑟瑟原來喜歡這個?”
她還未能支撐起身,才轉過來,便被迫承接郎君唇齒的繾綣,然而身體的飄然與心中大起大落形成了極大的落差,郎君那惹出亂子的手指似乎還在使壞,她不免哭出聲,然而聖上覺察到的卻全然不是一回事。
“瑟瑟原來就這般喜歡別人用強?”
聖上方才忖她或許猛然之間受不住,便換了更溫和的方式,但是沒想到她會這樣歡喜,瞧見她極快地失控,微微含笑,也不待她罵出聲,便溫柔去銜她唇,安撫過後,便也不再言語問她是否准許,自顧自地索要屬於他那份應得的歡樂。
侍奉皇后的宮人們見皇后睡過去,起初只是有些擔心聖上萬一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煩,在喚醒娘娘去侍奉還是放任皇后繼續睡下去之間左右為難,然而聖上卻吩咐她們這些侍候的人下去,自己親身進去。
浴間空闊,又有回聲,幾個年幼些的宮娥都有些禁不住,面赤地勾頭不敢看,內侍監倒是司空見慣,叫那些宮娥先出去,等聖上什麼時候有意讓奴婢們進去收拾再進來伺候。
皖月雖然也是未嫁的姑娘,但多少習慣了一點,只是有些替皇后擔心,與內侍監對視一眼,彼此去發自己的呆。
最後皇后是被用輕盈堆疊的紗包裹,被聖上抱出來的。
宮人們還省了叫水的一步,自問輕省了一點,見皇后昏睡,輕手輕腳去收拾裡間。
楊徽音哪裡睡得著,只不過是太害羞,不好意思和皇帝走出來,索性要他抱回去。
本來預備作為帝后握雲攜雨的榻仍舊完好,連一點褶都沒有,楊徽音與他並臥,見聖上連帳子都親自搭扣鎖好,小小的天地只有他們兩個,才稍微好受了一點,將頭悄悄探出來,輕聲埋怨他。
“哪有郎君這樣的,我一個新婦,要被你欺侮死了,”她半真半假地惆悵道:“可見這婚後才知道人品呢,聖人只顧著自己高興,一點也不憐愛我。”
聖上現在倒不害臊,拍了拍她背,忽而觸及她柔膩肌膚,便想起燈燭下她如一塊瑩白的玉,溫和道:“方才騎馬不是很高興,不是瑟瑟覺得天子至尊、不過如此的時候了?”
她想起方才的事,腮如桃色,也只能安慰自己他瞧不見。
聖上又不捨得真的拿她怎麼樣,她放下心來承接他,又有點回味他使壞給人帶來的驚喜與害怕,於是預備來強他,結果分寸拿捏得不好分寸,一下送了好多,反倒真的弄痛了自己。
還要被他笑葉公好龍。
“以後郎君還是溫柔些,我不要你來欺負我了,”楊徽音倦怠道:“其間歡樂確實不易,還是郎君以後能者多勞。”
然而聖上卻是一貫要乘勝追擊的,他見她羞,卻湊近促狹,慢條斯理道:“不過朕覺得,欺負瑟瑟,是一件極有意思的事情。”
還不待她辯駁,便溫柔闔住她眼,輕聲道:“瑟瑟,睡罷。”
……
冬日的夜總是格外漫長,晨起是能凝住人氣息的冷,年末的喜氣與隱隱將至的歡騰在翌日暫且寂靜下來,與前一日的聲勢浩大相比,偌大的帝宮在靄靄的晨霧中顯得靜謐美好,朦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