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窘迫:“你不是要朕規矩些?”
內侍重新送了茶進來,然而楊娘子卻笑了一聲,“將茶盤放在桌上就好,一會兒再用。”
聖上不做聲,權當預設,內侍退下後,她悄悄靠了過來,輕聲道:“郎君,你為什麼喜歡我呀?”
他們彼此之間都剩下最後一件,女郎的肌膚才觸到他,聖上便避開了。
“因為朕將你養成這個壞模樣,別人大約也不肯娶。”
他含著怒氣說完之後又覺得是否貶低她太過,輕聲道:“那我為什麼不喜歡瑟瑟呢,你雖然調皮得常常叫人生氣,但也只是對朕而已,再說養你在身邊,除了頭疼,也有很多樂趣。”
她警覺:“聖人說我是窩裡橫?”
“有什麼不對,”聖上恬淡道:“你不止是窩裡橫,衾被裡也橫得很。”
“不過夫妻過日子,沒有半點波瀾也是無趣,我們瑟瑟還小呢,不懂事也沒什麼。”他又俯身過來,啄了一下她的額:“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問這個難道還需要為什麼?”她促狹,“那聖人喜不喜歡剛才那個?”
他會錯意:“我也不是為那個才喜歡瑟瑟。”
她無奈嘆氣,稍稍仰頭攬住他的頸項:“我的意思是說,聖人好好答,若是喜歡,自然我便知道該怎麼獎勵郎君。”
“朕說出口,你也未必會信,”他轉過頭去,“前世今生之說,朕覺得也荒謬太過了。”
“怎麼不信,聖人說什麼我都會相信,”她很清楚他篤信前世論的崇佛,自己也做過那樣胡亂的夢後,倒也無意深究,君主本來就篤信夢境昭示:“可我想問,要是隻有今生,聖人不會與我相處年久,也會立我為後麼?”
聖上輕笑,去點她的鼻樑:“若不會,那瑟瑟覺得為何會有前生?”
楊徽音默了默,那些離奇古怪到可以串成一場戲的夢雖然很真實,然而卻與現在大不相同:“前世的聖人,脾氣恐怕不會是現在這樣好。”
夢裡的他雖然也說不得多壞,但總不似現在,彷彿現在才是十全十美的美夢一般,聖上也說過許多回,他脾性並不好。
“人哪有十全十美的,”聖上失笑,“脾性不好,但待人的情意總是真的。”
“朕也不會未卜先知,難免做下些荒唐事,”他忽而有些難以明言的哀傷,撫她的面頰:“世上的後悔藥雖然千金難求,但朕親身試過,總還是有些用處的。”
她雖然對前世總不相信,覺得他胡謅,卻環著人,柔膩的肌膚如雲一般,叫他臥其中,“那郎君怎麼不說喜不喜歡?”
“很喜歡,”他教她去感受,在她頰側淺點:“就是怕瑟瑟試過了不喜歡,有些時候朕知道可以相強,有些時候卻不成。”
她原本有些害羞的感動,想自己不該將他撂了這樣久,不過他又道:“但這也不妨礙朕方才很想打瑟瑟一頓。”
他方才只是不肯出聲,瑟瑟明明是知曉他的難過,卻推脫困了。
“郎君你說什麼?”
她難以置信:“你要打我,我會生氣的!”
他卻擁了擁她,預備起身再要些寢具,“瑟瑟現在這副模樣,又愛撩撥,若再同衾,朕很難忍得住。”
“我也沒有要陛下忍呀,”她捂臉竊笑,悠閒道:“我覺得挺好吃的,一點也不為難呀。”
正如郎君喜歡女郎如弱風扶柳,才顯得君王雄姿,她也殘忍,除卻香味,還很喜歡瞧他剋制不住的容色,不喜歡輪到她主動的時候他不動如山。
燈燭幽微,聖上聞言不覺頓住,只這一瞬,他被什麼輕飄飄的東西打了個正著,惹得一陣面熱。
瑟瑟似乎只有一件心衣。
楊徽音閒適道:“我不是早就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