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跪直,很是吃力,她輕輕去按住聖上的肩,叫他不許過分挺直脊背,增大她的難度。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漸次磅礴起來,那一聲驚雷,幾乎將少女的驚呼都掩蓋過去,殿外的昏暗黑雲,愈發顯得室內身影清晰。
她似乎是怕極了,承受不得這樣的驚嚇,雙手在天子發後環住,跪坐也不如方才筆直,哀哀低泣不止,惹人憐愛。
雖然這令人稱奇,楊娘子的嬌氣並不在這上面,明明她不是很怕打雷的人,但真假與否又有什麼要緊。
何有為笑了一聲,雨這樣大,楊娘子今夜怕是走不得了。
底下的內侍卻有些猶豫,請示內侍監道:“總管,夜裡可要備些水?”
皇帝飲醉了酒尚且可以顧忌楊娘子年紀心性,勉強自持,大家心裡已經有數,如今又有以楊氏女為妻之心,自然不會如寵幸宮人一般隨意對待,帝后未成婚而有子更是天大的麻煩,就是寢在一處,聖上恐怕也不得恣意。
但是不備……萬一聖上有心要享受些閨閣裡的樂趣呢?
當年太后懷有朝陽長公主,不能完全侍奉上皇枕蓆,夫妻夜裡也是要用水擦身的,不過太后當年為中宮,已經是二十餘歲,對男女之樂是看得開的,又已經與上皇做了許久的正經夫妻,比聖上與楊娘子自然是不同。
“還是備著好了,”何有為瞧了一眼,窗紙上已經沒有了兩人的身影,或許是今夜心情甚好,還調笑了兩句:“聖人如今又不是沒有這份心思,往後備水的日子只多不少,咱們練一練也是好的。”
楊徽音仰枕在榻上,側身去躲避,她想去橫皇帝一眼,卻最終卻因為含著淚的媚,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玉兔戰兢,為著驟雨而涼下去的內殿,也因為不知所蹤的心衣。
他想握一握那裡,其實雖然會羞,但要是和她說好,倒也沒什麼不情願,可是那樣猝不及防的親密,把人嚇都要嚇死。
“郎君怎麼那樣壞!”她的聲音滿是委屈,“說好的給你梳髮,聖人怎麼這樣耐不得?”
她在他面前跪直,少女心懷的氣息縈繞於首,聖上不覺便又靠近,隔著心衣,親了親。
那是少女難得被人碰觸的地方,她猝不及防,如遭雷擊,駭到沒了力氣。
聖上卻並不憐惜她的哭泣,彷彿是今日的醋意未消,冷著心腸將人放到榻上,不再隔衣相觸,索性解開,實打實地愛憐了一回。
“我又沒有生養過,哪裡來的……聖人這個年紀還要乳母不成?”
楊徽音自然也聽見了外面的雨聲,知道自己走不脫,按住自己的裙裳低聲抱怨,不免後悔方才對皇帝的輕薄——比起男子,她那一點手段根本算不了什麼。
“隨國公現下不知在心裡將朕罵了多少回,瑟瑟難道叫朕枉擔虛名?”
聖上方才一償夙願,見她裙裳完好,羞得遮掩身前,只留下光潔的肩背與他瞧,也肯哄一鬨,放下來身段低聲相求:“教朕再親一親。”
她惱道:“明日要是熱起來怎麼辦?”
槐序以來,只要天氣稍熱,貴族女郎們都追求展露自己傲人之處,明天冷一些她還可以藉口天氣穿得嚴實,熱的話再把自己包起來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不會的,”他憐愛地啄了啄她眉心,“朕有分寸,只求一近芳澤。”
到底是她年少一心愛慕的君主,又許諾她婚姻終身,有時候她在男色面前也不能把持,容易心軟,便討價還價道:“那我令陛下如願,聖人也解了衣衫,教我瞧一瞧,親一親。”
她惦記這裡也有許久,知他如今耐不得,便也硬氣:“我要做聖人的妻子,內宮的事情須得聽我的,聖人親過的地方,我也要親。”
聖上有所求,自然不會再要求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