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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南笙渾身一顫,她有些懵:“剛剛的聲音……是槍聲嗎?”
李池柏也學著她剛才的樣子,一臉無辜地眨眨眼:“剛剛不是放煙花的聲音嗎?你看——”他抬頭,手指向頭頂的天空。
煙花綻放出璀璨的火花。
李夕霧的生日宴,年年都有煙花大會。
煙花大會宣告著李夕霧已經切完生日蛋糕,眾人在外面,欣賞著花了兩千萬購置的煙花。估摸著,李夕霧找不到她,懶得等了。
霍南笙懷疑起自己:“是我聽錯了嗎?”
李池柏:“當然是你聽錯了。”
失神間,霍南笙餘光瞥到有人站在她身側。
她偏頭,霍以南低垂著眉眼,他手裡拿著條消毒過的溼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擦完手後,他將毛巾扔給身邊的保鏢,而後,眼睫裡溢位溫柔的笑來:“怎麼了?”
霍南笙喃喃:“沒什麼。”
他們一起看完了持續半小時的煙花大會。
中途,李池柏悄然離開。
煙花大會結束後,霍以南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以後不要碰賭,知道嗎?”
煙花的炸裂聲猶在耳畔,霍南笙耳底是持續不斷的嗡鳴,她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兒。
黃賭毒。
任意一樣,都是被勒令禁止的。
以霍家的身份地位,想做什麼都行。富貴迷人眼,總有人迷失在其中,霍以南耳提面命霍南笙,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
霍南笙無理可辯,輕聲道:“對不起,哥哥,我錯了。”
霍以南想要的無非就是她這句道歉:“下不為例。”
霍南笙咬了咬唇:“商陸他……”
霍以南眼簾一壓一抬,稀鬆平常的語調,緩緩道:“他輸了,按照你們說好的,他得付出代價。而且他還帶壞我的妹妹,哥哥得給他點兒苦頭嚐嚐,你說對不對?”
“……嗯。”
“笙笙,賭博這事兒,一旦沾上,便會上癮。多少人因此傾家蕩產,妻離子散,你不要碰也不能碰,明白嗎?”
“我明白的,哥哥。”
霍南笙想問,商陸付出的代價,到底是什麼,吞吞吐吐許久,她還是沒問出來。
後來,她無意間得知,商陸少了根手指,他臉上露出浮蕩不羈的笑,不痛不癢的語氣,說:“年輕時欺負了個小姑娘,為了告誡自己不能帶壞小姑娘,親手斷的。”
他說話的姿態散漫,完全沒人信他的真話。
霍南笙卻知道,是真的。
霍以南不會動手的,他嫌幹這種事兒髒了自己的手。
商陸無非是願賭服輸,付出代價,少了一根手指頭。
所以。
霍以南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
霍以南不信佛。
看似很簡單的問題,結合前因後果,霍南笙應該尤為輕鬆地給出答案的。
但她沒有。
霍以南這些年做事越發低調,偶爾懲治人,都是同一個原因。
那人招惹了霍南笙。
像商陸那樣遭遇的,並不多。如商陸所言,要麼賭錢,要麼賭命。像商陸這樣的狠人不多,大多還是連累了家族,導致家裡的公司先後被霍氏使用惡意的商業手段,宣告破產。
霍南笙跟在他身邊,看得多了,也看得淡了。
她不屑於算計人,是因為真的沒有什麼好算計的。凡是欺負她的人,霍以南總會在對方身上討回來,讓對方感受到十倍、百倍的痛。
可霍南笙看到對方疼,她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