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許是對方眼底微微的急切實在讓人感到動容,蕭默沉默了一會兒,終是點了點頭,看著對方的眼睛在那一瞬間亮起,如同萬千繁星在茫茫夜色之中驟然亮起,璀璨而帶著堅定的明媚。
一旁的人本已經打算放過這個話題,聽見蕭默如此說,又是好奇了起來。
“怎麼怎麼,蕭默見過?在哪兒?現在還能找到嗎?”旁邊湊來的一個腦袋讓蕭默微微有點不適,他往後退了一步,看著眾人好奇的眼神,又搖了搖頭。
“沒了啊。”遺憾的嘆息聲響起,“看不到啊”
“算了算了。等等還有活動,我們先往湖邊走吧,晚上一定會很好看的。”
“嗯嗯。”
話題很快被轉開,蕭默抬眼看向了容硯,將對方有些嚴肅又帶些嘲諷的表情也因此納入他的眼中。
那抹嘲諷並不是針對他搖頭的舉動,彷彿自嘲,又彷彿帶著些許對於這個世界的冷漠。
人們提著花燈,往湖邊走去。
蕭默看著容硯趁著此時人頭攢動,夜色漸濃而轉身溜走,想也沒想便邁步跟了上去。
還是幽山,又是幽山。
幽山上仍然充斥著各種不和諧的元素相互交雜,天空是一片帶著微白的紫,彷彿重症患者的面板,那種不健康的青紫蒼白。
山路雖不算平整好走,卻鮮有高大茂密的植株,一旦想要跟上,便等同於暴露身形。
蕭默想也沒想便直接跟了上去,而前面的容硯顯然察覺了他的尾隨,至少蕭默已經聽到了那團不知名的物體吵鬧炸毛的說話提醒聲,但容硯卻不置一詞。
容硯就那麼站在山的一處頓下了腳步,從這裡往回望隱隱能夠看到那個聚集著越來越多人們的湖邊的燈火,化為一個個小小的彩色光點,模模糊糊的時隱時現。
那種真實的,融雜著每個人心意的美好比起幽山上的冰冷,即使是遠遠看去也彷彿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溫暖。
容硯看了一會兒,驀然蹲下了身,雙手環膝原地坐下,有些脆弱,卻又有些慵懶地看著遠方燈火。
蕭默站在一旁陪著,站在容硯的身側,看著他將腦袋擱在手臂上,看著遠方走神,眼中茫然的印著那微小到幾乎不能夠看清的火光,卻彷彿看著全世界。
蕭默並不太能體會容硯此時到底此時心情如何,也不知道那微弱的火光到底有什麼能夠讓人感覺到特別的地方。
他只知道,夜色漸涼,他將身上的外衣給某個似是在那裡發呆又似乎不是的人披上,無聲陪伴。
兩人一直看到遠方深色的天空重回原本的顏色,湖邊燈火一盞一盞的暗下,從此重回黑暗。
蕭默靜靜地站著,直到天色完全暗下,身邊人的呼吸聲也越見平穩有序。
從腦袋一點一點的到終於入睡,容硯堅持了許久,雖不知其中緣故,但蕭默大致知道,這對於現在的容硯來說極為重要。
狐妖說的沒有錯,兩個人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內在,他又怎會不知,他想要報恩的物件已經不復存在?
但這個眼中帶著璀璨光芒,真正懂得去注意到身邊之人的容硯,他希望這個人能夠成為他的下一個支柱。
支援著他繼續走下去。
哪怕對方的敏銳實在讓他有些頭疼。
蕭默微微勾了勾唇,附下身去將人背起,聽著容硯困極而欲醒未醒的哼哼聲,小心翼翼地放緩了動作,調整好姿勢。
下了幽山後,彷彿又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在天邊初染的點點早間晨光照福下,蕭默揹著人一步一步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收起面上情緒,他仍然是茶館間有些木訥不能言語的蕭默,沉默,不言。
但仔細看去,卻能發現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