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印長老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夏宗主和其他幾位仙王長老都面色凝重,但這並沒能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彷彿陷入了萬丈深淵。
坐在夏宗主上方的是奚太長老,她面無表情,眼神冷峻,但赤印長老只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靈魂深處有千萬把利刃刺入,心沉到了谷底,但臉上卻沒有半點激動。
“夏宗主,您召我來有何事?宗內兩位太上長老也來,是有什麼急事嗎?”赤印長老問道。
他又看了一眼另外一位太上長老張翠英,不過她和孟飛一樣面無表情,不過赤印長老卻明顯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不滿,赤印長老心中更是煩躁起來。
夏宗主嘆息一聲,看向赤印長老,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急?不但急,而且事關重大。”
赤印長老立刻想到了天一的事情,但這樣的事情,不該驚動這麼多仙王長老,他環視四周,只見對面的幾人眼中,暗藏著欣喜與憤怒。
就連他這一派,保守派的人,眼中也都隱藏著憤怒和失望,同時,他們也在用眼神傳遞著訊號,在這種情況下,用仙識去溝通,未免有些太過大膽了。
赤印長老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淡淡看了夏宗主一眼,抱拳道,他沒有裝作與自己無關,只是那般凝重的目光,他想騙自己也騙不了自己。
“我承認我對夕弟子有些苛刻,但為了區區一個元嬰弟子,鬧出這麼多動靜,值得嗎?”赤印長老覺得,這件事的起因,是天翼。雖然他想象過,也猜到過夢飛會用各種方式來找他麻煩,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從主觀上看,他對天翼的做法,或許有些過分,但還不足以讓這麼多仙王在意。
赤印長老以為,夢飛最多隻是鬧點什麼,宗門會對他進行些許處罰,或者親自來到義堂,對他出手,夢飛從來沒有在宗門內鬧過什麼,卻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手段,將宗門的各位大長老和峰主都召集起來。
但事情的起因,就是他對天一的所作所為,所以他要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畢竟是仙王,太過分的懲罰他,對宗門的損失,遠不止一個元嬰弟子那麼簡單。
“席弟子的事,只是眾多事中的一個,還是小事。”夏宗主說道。
赤印長老頓了頓,只是其中一件事?而且是小事?赤印長老想到自己綁架水靈脈少女的事情被人知道,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若是真相被人發現,自己或許毫髮無損,但宗門肯定會廢掉情斑,甚至處死他。
“還請您指教,我多年來一直盡職盡責,雖然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宗門的利益。”赤印長老義正言辭的說道。
夏宗主嘆了口氣,“先從徒兒情斑說起吧。”
一提到孫子,雷德西爾長老就感到心臟怦怦跳動。
“——他犯下的罪行,沒必要全部都提。”
赤印長老插話道:“夏宗主,這些罪名不是凡兒的錯,他只是被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利用了。證詞和證據都指向這個結論,指控已經撤銷。”
夏宗主嘆息一聲,有些失望的看向赤印長老,“他到底無辜還是有罪,我們心裡清楚。”
赤印長老還想說什麼,明翼長老卻在這時走了出來。
“赤印長老,這是公事,請改一下對愛斑弟子的稱呼,不要因為個人情緒影響了你的是非觀。”
明翼仙王身材高大,面容如玉雕一般,絕世不真實,白眉白髮,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他背後長出的一對鶴翼。
“宗主,我們該開始正式行動了。”
赤印長老心中皺眉,見宗主擺了擺手,也沒再說什麼。
“赤印長老,你無故故意傷害席弟子,濫用道觀長老職權,危害不周仙宗對外關係,現在受審。你認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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