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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要懲罰誰?」
秋澤佈滿寒意的聲線如同鬼魅飄盪在耳邊,白井感到脖子上抵著一把尖銳的短刃。
這傢伙!!什麼時候掙脫開的?不只是手,甚至連催眠術一起衝破。
白井冷汗涔涔,嘴邊徐緩揚起一抹討好的淺笑:「我就開個玩笑,你這刀哪來的?」他放開秋澤,乖乖地退到床緣跪坐。
「枕頭下。」秋澤冷冷睨他一眼,下床從衣櫃中抓出一件睡袍扔在白井頭上,「髒死了別在我床上,去洗澡。」
「是、是。」
趁著白井洗澡空檔,秋澤坐在床邊整理思緒,首先,這次白井第二次試圖套話,他有什麼目的?記得沒錯的話,白井當初是說他被亞瑟打傷趕出山,所以問亞瑟的情報是想要復仇?
人和人之間會起爭執,妖和妖之間也容易一言不合打起來,這種情形不少見,特別是雙方想要搶地盤,或是種族不同,或是單純肚子餓想狩獵,有各式各樣的原因讓妖族打架,對人類而言,妖是能夠交談想法卻不一定能同調的生物,更別說許多妖把人類當食物看待,自然會引發人類本能的畏懼。
秋澤嘆一口氣,決定待會好好質問白井的目的,反正這三隻妖歸他管,這次動物園事件他沒料到會有如此多犧牲者,說實話,看見死傷人數時有些震驚,但悲劇已發生,事到如今又不能把這三隻送出去,為了給這些犧牲者一個交代,他一定會看好他們。
「所以說,一開始就不該撿貓回來。」秋澤煩躁的揉揉太陽穴,但不得不說白井和亞瑟有相似的味道在,害他不由自主對白井放鬆警戒,儘管他們性格相異,和白井相處的時光卻如同過去和亞瑟相處時一樣輕鬆。
「是不是習慣有人陪伴就回不去了?」秋澤懊惱不已,不,不對,明明亞瑟離開後的這三個月他一個人也能生活得很好,只要解決這三隻妖的問題,之後看是要送去考證還是送回山裡,他又能回到清淨自由的生活。
決定好方針,秋澤緊蹙的眉間舒展開來,他仰躺在床上把玩著小刀。
「妖核啊……」
人類對於妖核的研究文獻十分稀少,因為妖怪精死後,他們的核會散逸於空氣中,難以研究。有人說妖核是妖的靈魂,有人說是心臟,無論是哪種都不是能夠離開身體的重要器官,因此他無法相信亞瑟的妖核不在身上。
假如亞瑟是沒有妖核才成魔的話,那他的妖核會在哪?難道印象中那個紅球真的是亞瑟的妖核?
「可惡,我為什麼會看過?」
記憶彷彿快速翻飛的照片,中間少去重要的幾頁,他無法連貫起來,畢竟是三個多月前的事情,當時因為亞瑟的話搞得心煩意亂,他還跟他冷戰了幾天,最後亞瑟跑出去大開殺戒,徹底結束他們的緣分。
「秋澤,吹風機借我一下。」白井推開門,從熱氣蒸騰的浴室裡走出來,浴袍寬鬆的套在身上,胸前勻稱的肌肉在白霧中若隱若現。他溼濡的白髮中有幾條特別明顯的黑髮,平時蓬鬆不明顯,現在染上溼氣沉甸甸散落在洗淨的純白間,配上那雙沉靜下垂的眼眸,反而增添一絲孤寂感。
髮絲上的水順著線條優美的臉龐滑下,滴落到敞開的浴袍裡,勾出一絲引人遐想的水痕,平心而論,白井有一副姣好的容顏和身材,是秋澤最初察覺自己性向時的理想型。
「秋澤?吹風機?」
「呃,在櫃子裡自己拿。」
秋澤搖搖頭,提醒自己那不過是變換出來的外貌,是虛假的!
「你是看我看傻了嗎?」白井拿出吹風機後含著笑意望向他。
「快點吹!我還有事要問你!」
「是。」
洗好澡的白井坐在房內的辦公椅上和秋澤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