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深被這一掌打蒙了,聽見銅盆落地之聲不得不進來檢視的桓陵等人也被這一掌驚住。
好彪悍的女郎啊!
蕭雲深素來好脾性,但此時也有些動怒:「蓁蓁」
裴清行攔下他的話:「表兄,你方才,中了迷藥。」
若不是裴蓁蓁一盆冷水,此時還醒不過來。
迷藥?!
在場所有人都為這句話驚住,怎麼會中迷藥,他們一道飲的酒,怎麼就雲深出了事?!
除非眾人的目光都落到角落中的清梨身上,能給雲深下迷藥的,似乎也只有她了。
被這樣多的目光注視,清梨知道事敗,臉色慘白。
桓陵皺著眉,見她已經衣衫半褪,問:「你不願意伺候雲深直說便是,何必行此手段。」
「你們這些世家郎君,我如何得罪得起。」她慘澹一笑,很是淒涼。
旁觀的紈絝子中,有人禁不住對她升起幾分同情。
蕭雲深臉色黯然:「你我相識數日,你不肯,難道我還會逼你不成?」
清梨別過頭,不肯言語。
「罷了。」蕭雲深搖搖頭,「今日之事,就此算了吧。說來,也是我的錯,我不該強求。」
裴蓁蓁聽得血氣翻湧,反手又給了他一掌。
蕭雲深捂著通紅的臉:「蓁蓁,你過分了吧!」
真當他沒有脾氣啊。
在場的少年郎君也幫腔道:「雲深心善,你這女郎打他作甚,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清梨也未曾真的傷了他,雲深都不計較,只當一切未曾發生便是。」
十來歲的少年郎,最是憐香惜玉了。
裴蓁蓁冷笑一聲,上前強硬地拉過清梨的手腕,一探脈搏,果然不出她所料——
「你做什麼?!」清梨察覺到什麼,忙不迭地甩開裴蓁蓁,拼命往後退去,卻是一個踉蹌,狼狽地摔在地上。
她下意識地捏住自己的右手腕,面色驚惶。
裴清行肅容看向裴蓁蓁:「蓁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裴蓁蓁居高臨下地看著瑟縮的清梨,目光冰冷:「你只要請一個醫士來為她把一把脈,一切便清楚了。」
蕭雲深想到什麼,臉上的怒容轉為不可置信:「蓁蓁,你這是什麼意思?!」
裴蓁蓁轉身看向他:「你可知,她腹中,已經有了快兩月身孕!」
「怎麼可能?!清梨不還是清倌嗎?!」有人驚聲道。
蕭雲深默默握緊了拳。
「這就要問問她了。」裴蓁蓁捏住清梨的下巴,冷冷與她對視。
桓陵冷眼看向清梨:「你竟然要將不知是誰的孩子,賴在雲深頭上。」
「她竟然敢這麼做」少年們倒吸一口冷氣。
敢這般算計一個世家郎君,難道未曾想過事情敗露,她將死無葬身之地?
若今日叫她成功,他們這些人,豈不是都成了幫兇?!
那被眾人稱作二郎的少年一時氣不過,衝到清梨面前,高高揚起了拳頭,但猶豫一番終究還是沒能落下去。
他堂堂男子漢,如何能對一個弱女子動手?
恨恨地放下拳頭,少年高聲質問:「你說,雲深有何處對不住你,為了討你歡心,花了多少銀錢,你要什麼,他絕無二話!今日本也是你自己答應了要來,你自己同意了,卻又反悔!這也罷了,懷了別人孩子還要栽在雲深身上,你為何要這樣害他?!」
雲深每次見這女子,他們都有陪同,她甚是清高,雲深之前連她一根手指都未能碰過,那孩子絕不可能是雲深的!
「對不起對不起可我可我實在是沒辦法,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清梨掩住面,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