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一切,並不會因為缺了誰而改變。沒有了凌雪珺的京城,依然繁華。那,顧騫呢?他也與前世一樣恣意瀟灑嗎?
正在這時,一股清雅茶香從掀起的帷簾外飄了進來。凌雪珺心頭一動,輕輕探出頭一看,果然,馬車已經到了京城著名的聚賢茶樓外。
說起這聚賢茶樓,凌雪珺並不陌生。聚賢茶樓以風雅著稱,因而京中貴家公子常聚集在此品茗小坐,談詩論經。前世她為了能多與顧騫碰面,也曾是這聚賢茶樓的常客。如今再看到這茶樓,又想了前世與顧騫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種種牽絆,不禁感慨萬千。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努力將顧騫從自己腦中摒除。不過,這聚賢茶樓中的茶點做得很不錯,特別是那梅花糕,凌雪珺前世是極為愛吃的。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吃過聚賢茶樓的梅花糕了,倒也有些饞了。
於是,凌雪珺叫馭夫停了車,讓青芽拿了幾粒碎銀去茶樓裡買一盒梅花糕。青芽應了一聲,便出了車廂跳下馬車,直奔聚賢茶樓而去。
馭夫怕將馬車停在茶樓門前擋了貴人的道,便將馬車停在茶樓斜對面的馬路邊。
凌雪珺知道青芽一慣迷糊,怕她出來看見馬車不在原地會驚慌失措,便掀起帷簾,瞅著茶樓門前,想等著青芽出來時候喚她過來。
正在這時,門裡出來幾個少年公子,一邊說笑一邊向前邊走去。凌雪珺覺得這幾人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幾人皆是世家大族子弟,自己前世都見過。其中一個叫韋海亭的,與顧騫關係不錯,凌雪珺與顧騫成親之後,他過府來做過兩回客,當時顧騫還叫了她前來作陪,因而凌雪珺對他還算熟悉。本來凌雪珺已經將顧騫從自己心頭摒了開去,一看見與他相關之人,不可避免的,她又想起了顧騫,心頭不禁隱隱作痛。
突然,門裡又快步走出一個著雪青色衣袍的男子,向著韋海亭等人追了上去。
看到他,凌雪珺的心猛然一縮。
沒有一絲絲準備,顧騫就這麼闖入她的眼中。
他還是記憶中的那般模樣,面如冠玉,英氣逼人,走在那幾個少年中間,猶如一株翠竹立於其間,尤為打眼。迎面走來幾個少女,看見他時,先是一怔,接著又害羞地轉過臉想要避開,卻又忍不住偷偷轉回眼來瞧他,皆是一臉又想看,又不敢看的嬌羞之態。
見此情景,凌雪珺心頭一嘆。果然,那張臉還是那麼禍害人,好在,這一世自己已經放下了。看著顧騫與韋海亭等人接過隨從牽來的馬,紛紛上馬馳騁而去。看到這幾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她才將帷簾放了下來。她叮囑馭夫看著青芽出來,然後坐回車廂中,閉上眼,試圖將前世的紛擾從自己腦中摒去。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有人上了車,接著便聽見青芽柔柔的聲音響起:“姑娘,梅花糕買回來了,你要現在吃幾塊嗎?”
凌雪珺才見過了顧騫,哪有心情吃東西,遂搖了搖頭,說道:“怎麼去了那麼久?”
“奴婢去的時候,放在外邊的梅花糕剛好被一位公子全買了,小二哥要從後邊去拿了新的出來,奴婢就等了一會兒。”青芽一邊說,一邊將裝糕點的盒子封好,放了起來。
聽青芽這麼說,凌雪珺想起剛才顧騫手中似乎提了一個食盒,難道買這梅花糕的便是顧騫?
她想了想,對著青芽問道:“那買梅花糕的公子是不是姓顧?”
“奴婢不知道那公子姓甚。”說到這裡,青芽面色微微泛紅,羞澀地笑道,“不過,那公子長得很好看呢,比三公子還好看。”這三公子便是凌雪珺嫡親的兄長凌鉉,長得眉目清俊,是豐陽縣有名的美男子。不過,凌鉉長得雖好,與顧騫相比,確實略遜一些,看來,買梅花糕的,多半便是顧騫了。可她明明記得顧騫前世嫌這梅花糕太甜膩了,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