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多謝少將軍。”石昌垂淚道,“屬下祝七皇子早日榮登大寶!”
“好,你下去吧。”許鞅揮了揮手。
“屬下回去了。”石昌行了禮,轉身向回走去,慢慢隱入樹林之中。
聽到石昌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凌雪珺心頭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慢慢鬆了下來。待石昌走遠後,想必許鞅也會離開了吧。
可她等了半晌,一直沒有聽到許鞅離開的聲音,甚至一丁點聲響也聽不到,安靜得有些異乎尋常。她心頭一陣納悶,這許鞅怎麼回事啊?怎麼還沒不走?
突然,她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隨即便感覺到脖子一陣涼意。一把鋒利的匕首,正用那尖利的刀刃貼在自己脖子上。她顫抖著抬起頭,向上望去,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在自己眼前。
“你,你要做,做什麼?”此時,凌雪珺心頭害怕到了極點,緊張得語不成調。
“慢慢站起身,走到外面來!”許鞅厲聲說道。
“是。”凌雪珺用手扶著古柏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生怕許鞅一個不小心,自己的脖子就被割斷了。
凌雪珺戰戰兢兢地隨許鞅走了古柏樹前的空曠之處。
許鞅手下微微一用力,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誰派你來的?”
“回,回將軍,我,我叫凌雪珺,來參加太,太后的壽宴。因為在席上悶,悶得慌,便到園子裡來,來走,走走的。沒有人派,派我來的。”凌雪珺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說的可是真話?”許鞅懷疑地問道。
“自然是真,真話。”凌雪珺回答道,“我只是走累了,在,坐在古柏樹後坐著歇腳。公子你也是臨時決定到這古柏樹下來的,我,我怎麼會知道公子要,要來,預先藏在這裡?”
許鞅確實也隨意走到這古柏樹下的,這女子應該不是事先埋伏在此的。看來,她歇腳之說,應該不會假話。他頓了頓,又問道:“那你說,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公子,我,我什麼,什麼都沒聽到。”凌雪珺趕緊否認道。
“什麼都沒聽到?”許鞅冷冷一笑,“凌姑娘,你這麼說,其實就是表示,你什麼都聽到了。”
凌雪珺身子微微一僵,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你也知道,你先前聽到的話,關係到吳王和我許家一門的性命。”許鞅又說道。
“許將軍,我,我發誓,我,我絕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的。”凌雪珺無力地說道。
“我覺得,一個死人,比活著的人,更值得我相信。”許鞅聲音冰涼。
對凌雪珺來說,許鞅的話,就像是黑白無常發出的聲音,讓人寒到了心底。她知道,今日自己恐怕要命斷於此了。前世自己無奈而死,老天開眼,給自己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只想找個好人家,成親生子,過一過前世從未有過的天倫之樂,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所有的一切才剛剛開始,卻又要結束了。
反正今日橫豎躲不過一個死字,凌雪珺心頭也徹底絕望了。她也不再求饒,閉上眼,任無奈的淚水在自己頰上橫流。
看著她默默流淚的模樣,許鞅突然心底一軟,握著匕首的手,也情不自禁地一鬆。
凌雪珺睜開眼,望著許鞅,哽咽著開口道:“許將軍,今日雪珺無意闖入此地,不料卻誤聽將軍機密之事。雪珺也知道,自己聽到的事,關係重大,牽扯著許多人的性命。如果將軍為了親人,要雪珺死,雪珺也無話可說。只是雪珺怕疼,希望將軍動手的時候,能給雪珺一個痛快,讓雪珺少受些罪!”說罷,她閉上眼,等待著利刃劃破自己喉嚨那一刻的到來。
反正已經死過一回了。死,不過也就是那樣。對她來說,也就無所畏懼了。
可她等了半晌,許鞅居然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