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為何要戴這帽子?”智明又問道。
“智明師父你猜呢?”凌雪珺嬌笑著說道。
“是不是怕阿騫見姑娘容顏如此美貌,便心猿意馬,不能專心下棋?”智明嘿嘿笑道。
凌雪珺一聽,咯咯笑了起來,說道:“智明師父,你真是出家人嗎?你這是在想些什麼呀?”
智明被凌雪珺這麼一笑,面色更紅,尷尬地笑了兩聲,又問道:“那是為何?”
“女子是不可隨意與陌生男子見面的。”凌雪珺清澈的聲音響起。
“那昨日姑娘為何在我和師父面前不著帽?”智明刨根問底道。
“你們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嘛,我在你們面前自然無需顧忌呀。”凌雪珺帶著笑說道。
“哦。”智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清風堂離後廂房並不太遠,凌雪珺與智明說這幾句話的功夫便到了。
“凌姑娘,師父與阿騫在裡面了,你可自行進去。”說罷,智明的腰微微一彎,伸出手,對凌雪珺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多謝智明師父。”凌雪珺對著智明行了一禮,然後轉過身,往屋中走去。
走到門邊,便看見屋中蒲席正中,已經擺好了棋盤,兩笥棋子分別置於棋盤旁邊。久陽大師坐於正中,正與坐在棋盤左側那身著竹青色錦袍的年輕男子說著話。
那男子容貌清俊,風姿高雅,讓凌雪珺不禁呼吸一窒。
顧騫,我們終於還是見面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看見凌雪珺走進屋來,久陽大師趕緊起身,顧騫也跟著迎了上來。
凌雪珺走到久陽大師跟前,行了一禮,輕聲說道:“不好意思,讓大師久等了。”她努力讓自己不用嗓子發音,而是由鼻子發出聲音。
以後肯定還會與顧騫接觸,她不想他聽出自己的聲音。可是,她用鼻子發聲,那聲音欲加顯得嬌媚,顧騫聽到她的聲音後,身體微微一顫,不禁抬起頭,向著她望了過來。
雖然隔著帷帽上的皂紗,凌雪珺仍然能感覺到他目光如針一般像自己刺了過來。想到前世與他的種種牽絆,如今又這般面對著他,她心頭不禁一陣心虛。再一想,這一世的顧騫還不認識自己,自己也沒有做出壞他姻緣,逼死他心上人之事,這才放鬆下來。
“凌姑娘不必介懷,我與阿騫也剛來不久。”久陽大師雙手合十,對著凌雪珺回了一禮,然後指著自己身後的顧騫,說道,“凌姑娘,這位便是老納跟你說起過的顧家六郎顧騫。”
顧騫對著凌雪珺拱手一禮:“凌姑娘,在下顧騫,這廂有禮了。”
凌雪珺回了一禮,仍然用鼻子發音道:“顧公子有禮。”
聽到凌雪珺嬌媚的聲音,顧騫似乎皺了皺眉頭。看來,他似乎不太喜歡自己的聲音。這可真是好事!如此一來,他對自己印象不好,以後就算遇到,也不會有過多的糾結。
正在凌雪珺心頭暗喜之時,顧騫突然開口說道:“在下可否請教姑娘芳名?”
凌雪珺一怔。顧騫怎麼會想著問自己的名字?
第一回見面,就問女子的閨名,這實在不合禮儀。因而,聽了顧騫的話,久陽大師也感覺有些意外。
凌雪珺很快便回過神來,佯裝惱怒地說道:“女子閨名,自然不可隨意告知外人。公子此言唐突了。”
聞言,顧騫面色一僵。
“是啊,阿騫,你此言確實不妥。”久陽大師搖頭道,“快跟凌姑娘賠罪。”
顧騫呆立了片刻,然後垂下眼,尷尬地笑了笑,說:“是,在下冒昧了。”說著向著凌雪珺躬身一禮,說道,“顧騫在此向凌姑娘賠罪。”
凌雪珺微微欠身回了一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