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看過癮,吉祥先沒了耐心,不跟他較勁了——這兩日已經自動自發地去自己窩裡睡覺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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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專設了春宴,請了不少命婦、閨秀前來。
炤寧到場的時候,莫心兒正坐在設於花廳的琴案後撫琴。
悠揚婉轉、哀而不傷的音調從她指尖傾瀉而出,滿堂賓客俱是側耳聆聽。
“我每日都要請她演奏幾曲,聽不夠。”太子妃輕聲道。
炤寧亦是輕聲回道:“心兒各方面的造詣都很好。”
“可我只愛這一樣,且是這一樣只有她能打動我。”
二人都沒想到,莫心兒撫琴並非專心致志——她望向炤寧,抿唇微笑,眼神慧黠、愉悅。
炤寧回以一笑,又對太子妃道:“別隻顧著招呼我,等你閒下來了,我們再說話。”
“也好。”太子妃是東道主,不能顧此失彼,楚王妃、晉王妃也需得去寒暄一番,臨走前叮囑一句,”等會兒佟念柔會找你,她說的事情,你要是有法子,不妨告訴她。”
炤寧頷首,轉身落座,與相識的人頷首一笑,不去破壞氛圍。
過了一會兒,佟念柔坐到了她身側,面無表情。
炤寧見她不說話,也就當做沒這回事。
佟念柔啜了幾口茶之後,輕聲道:“我想將榮國公的事情散播到民間,燕王妃可有見效快的法子?”
炤寧想了想,並沒直接回答,而是閒閒道:“佟側妃閒來有什麼消遣?”
佟念柔唇畔浮現一絲苦澀的笑,“我的消遣,不外乎是做做白日夢,想盡快看到太子被廢、榮國公身敗名裂。”
炤寧只當做沒聽到,自顧自地道:“平日去街頭轉轉,好些唱曲的、說書的妙人,尤其說書先生,引得很多人每日都要去茶樓聽他講述下文。”大家閨秀遇事想到的,是宅門之內或自己擅長的,對坊間賣藝之人能不輕視已是不錯,遇到事情想不到他們頭上。而她不同,她不做大家閨秀的日子太久,滿腦子都是宅門外的事。
佟念柔思忖片刻,頷首道:“明白了。多謝。”隨即離炤寧近一些,微聲說出自己的打算,末了又問是否妥當。
炤寧頷首一笑,心裡卻不免嘆息:好端端的姐妹兩個,都被生身父親毀了,任誰又能怪她們如今的殘酷毒辣呢?
這類事,她不能做——不管是大老爺還是師庭逸,知情之後都少不得訓斥她自降身價,憑這法子再見效,他們也是不以為然。為此,她只能收斂起這種打算,到底是擔心因為自己給家族和師庭逸臉上抹一把灰。
她沒做,但是她不會阻攔佟念柔去做。
炤寧只希望佟念柔的打算完全付諸於事情,那樣的話,佟家父子三個都會陷入流言蜚語,陣仗大一些呢,便會引得言官彈劾。太子想要提攜佟家二人的心思,註定落空。
自己或看重的人不陷入流言,人就不知道流言蜚語的傷害性攻擊性有多大。以前,經常遭人冷眼或是迴避的是江炤寧,現在輪到了太子的人,他就算不能全然感同身受,也能領略一二。
這算是一石四鳥,而她只是個看戲的。由此,她神色愈發愜意。
第067章 意濃
第067章
莫心兒一曲終了,起身對眾人行禮。
眾人無不拍掌稱讚。
莫心兒掛上笑容,再行一禮,緩步轉到屏風後稍事歇息。
這時候,佟念柔起身離開。
晉王妃走到炤寧面前,笑道:“你怎麼也來的這麼晚?早來的人都聽了好幾個曲子了。”
炤寧笑著起身見禮,“若是一早知情,我怕是一大早就來了。”真實原因是她起晚了,到辰時還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