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在李川蘊錯愕的視線裡, 她拿起手機一字一句打給他看——
[沒關係,我看到他是故意撞上來的了。]
[我相信你。]
……
原因無他,只是覺得無辜的人少點被冤枉。
只是覺得……至少有一個人該信他,因為她知道這種孤立無援的感受。
李川蘊一愣,他怔怔的看著白尋音精緻又漠然的側臉,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後的遲鈍,慢了半拍才回過神。
臉上後知後覺的,勾起一抹有些怔然的笨拙笑意。
喻落吟冷眼旁觀著他們兩個的互動,頓了半晌後站起來。
「讓開。」他冷冷的說,撥開眾人自顧自的離開籃球場,按在傷口上的手一直沒放開,血珠子順著他走的路線時不時的滴落幾滴。
白尋音看著那鮮紅的印記乾涸在地面上,收回了視線。
「白尋音,謝、謝謝你。」雖然有點不明白喻落吟為什麼故意『碰瓷』他又不追究了,搞的一頭霧水雲裡霧裡的,但白尋音主動站在他這邊,仍然讓李川蘊有種『中彩票』了的感覺,忍不住傻笑:「那個,我送你回家吧?」
林瀾冬天的天黑的早,即便今天因為考試緣故放學比較早,但一場籃球賽的鬧劇下來也已經擦黑了。
白尋音抬頭看了一眼月亮悄悄冒頭的天空,輕輕的搖了搖頭。
等李川蘊被拒絕後有些黯然的拍著籃球離開,阿莫才湊過來小聲問:「音音,李川蘊是不是高一的時候死活給你送早飯那個男生來著?他跟你說什麼了啊?」
白尋音一般懶得回答她這麼無聊的問題。
今天離開學校這個時間不尷不尬,白尋音照例是先送走阿莫,然後去學校後身的腳踏車棚去取車。
她不願意坐公交車,不喜歡人多的場所,不是颳風下雨天就一向騎車的。
剛剛和阿莫胡扯了好幾句,那貨走了都意猶未盡,還在源源不斷的發訊息——十七八歲的女生不知道哪兒有那麼多話好說,反正她們兩個天天的聊天記錄都是100+打底。
白尋音邊走邊回阿莫的資訊,唇角不自覺掛著無意識的笑意,卻在看到腳踏車棚旁邊倚著的人影時緩緩落下。
三中騎車的學生不多,這個時間已經沒什麼人來取車了。
車棚門口倚著的少年校服拉鏈大開,漫不經心的散著,袖子挽到了手肘,修長的小臂上纏著潔白的繃帶。
喻落吟唇間無所事事的咬了根煙,聽到這輕巧的腳步聲就抬起眼睛,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白尋音。
少女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離他老遠。
車棚外兩盞高高的路燈射出的昏黃路線給她纖細的身子勾了個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神秘又繾綣柔和,然而那雙茶色的眼睛卻不一樣,泛著一層薄薄的冷。
喻落吟散漫的輕呵一聲,清淡的聲音在生冷的夜色裡一下就化開,入了白尋音的耳。
他像是控訴似的說:「白尋音,你真狠心。」
他都在她眼前受傷流血了,白尋音依然能做到不聞不問。
她真的是以前那個自己隨便撒撒嬌,賣賣慘就能心疼的姑娘了麼?
喻落吟忽然發現,他好像從沒有真正認識過白尋音。
之前那些忽視,冷漠,尚且都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內,可今天……
可今天喻落吟眼底的錯愕不解,卻取悅了白尋音,讓她大約的在猜到了對方想什麼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多好玩啊,喻落吟現在居然覺得『不認識她了』,這跟之前她聽到喻落吟說賭約那時候的心情不是一樣的麼?
她何嘗不是覺得從來沒有認識過喻落吟?
可後來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