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第一次如此狼狽的被人圍觀,不過倒也坦然,不明白周遭的人誇張個什麼勁兒。
不就是捱打麼,又不是天方夜譚,那些沒見過面的小子像是見到了什麼特大號新聞了一樣。
只除了『行兇者』白尋音那個小流氓以外。
喻落吟之前在班級裡都聽到了阿莫和她笑話自己成了『豬頭臉』,結果白尋音愣是當做沒聽到一樣,面無表情若無其事的寫著練習冊——就好像自己臉上這傷不是拜她所賜一樣。
嘖,真狠。
喻落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忘了自己『受傷』的事情了,疼的又皺了皺眉。
「這眼瞅就要第一次模擬考了,你就不能少整點麼蛾子?」於深看著『呲牙咧嘴』的豬頭喻落吟,忍不住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什麼節骨眼了還打架,遇到流氓不會報警麼?」
「嗯。」喻落吟懶洋洋的『嗯』了聲,非常乖巧聽話的說:「我知道了,謝謝老師關心。」
「」於深瞪他:「我怎麼感覺你在敷衍我呢?」
喻落吟眨了眨眼,異常無辜:「沒有。」
「算了,說點正事。」於深懶得理他,左右看了一圈,男人像是做賊似的確認了辦公室裡沒有其他人,才開口問他:「最近學校裡有一些風言風語,說你和白尋音早戀,真有這回事麼?」
喻落吟眉目不易察覺的微微一凜,然後在於深還未來得及捕捉分毫時恢復如常,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沒有,誰在造這種謠?」
於深嚴肅的盯著他:「真的沒有?」
喻落吟搖了搖頭:「沒有。」
說話的時候,他腦子裡飛速略過知道他和白尋音事情的那些人——三中不瘋魔一樣的反對嚴抓早戀,但也不提倡,如果真的有被老師發現還是要嚴肅批評找家長的,可沒被發現也就那麼算了。
所以是誰會過來向老師告密?
他的那幾個哥們兒不可能,白尋音身邊就阿莫一個好朋友知道,也不可能,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造謠你和白尋音了?可我最近聽到不少這樣的風言風語,不能不當回事,尤其是高三這種人心浮動的時刻。」於深不知道回憶著什麼,臉一直板著,沉吟片刻敲了敲桌:「這樣吧,你們這堂課是自習吧?你去把白尋音叫過來,我跟你們兩個核對一下。」
喻落吟眼前一亮:「老師,你讓我去叫白尋音麼?」
於深不耐煩:「快去,廢什麼話?」
喻落吟微笑,從善如流的應了:「好。」
他說完,轉身離開辦公室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回到班級,喻落吟花紅柳綠的臉還是能第一時間吸引了不少視線,他無視了周遭所有的『注目禮』,光明正大的走到白尋音桌子旁邊,微微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老於找你,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呼吸聲縈繞在女孩白淨的耳廓周圍,喻落吟敏銳的注意到白尋音握著筆桿的手指一緊。
他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兩分鐘後,兩個人在班級裡不少人目光迥異的注視中一前一後走出了班級,在空曠的走廊裡隔了一段距離,白尋音腳步快極了,像是要趕著去跟誰打架一樣。
可男生個高腿長,還是很快追了上去。
「你昨天那一巴掌打的真狠,這印子估計沒個三四天消不掉。」喻落吟走到她旁邊和她並排,懶洋洋的問:「氣消了麼?」
白尋音腳步一僵。
「沒消氣的話」喻落吟也跟著停了下來,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姑娘茶色的雙眸,一字一頓:「你朝右臉在打一巴掌?」
白尋音忍不住覺得好笑。
原來到了此時此刻,喻落吟竟然還以為她是在『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