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音不回答,只笑,又反問:「那喜歡你的男人,在你提出當炮友保持□□關係卻拒絕的可能性有多大?」
「哈哈,那更不可能有了,能睡喜歡的人還不用負責,這等美事兒男人只會盼著落在自己頭上。」阿莫只覺得白尋音天真,忍不住笑道:「這個可能性幾乎是負數,音音,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咱們剛才不是再說喻落吟麼?」
「就是再說喻落吟啊。」白尋音躺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只覺得一天折騰下來的痠疼終於落到了實處,沙發沾身的一瞬間就有些困,喃喃的道:「他就是那個負數。」
她都已經說可以跟他上床了,卻沒想到這男人歷經多年,終於修煉成了個『正人君子』。
有的時候,拒絕往往比接受更讓女人心動。
起碼在這次喻落吟的厲聲拒絕後,白尋音覺得自己可以相信他了。
起碼不輕易談性的男人,是珍惜你。
第62章 症
閒來無事, 白尋音索性在電話裡把自己和穆安平相親的事情也說了。
省去了中間一些繁複蓄墜的言辭,例如穆安平求原諒之類的,她只說重點。
這一連串的『暴擊』讓對面的阿莫完全愣了, 足足沉默了半分鐘, 她才幹巴巴的說:「所以你是一天之內拒絕了穆安平,又跟喻落吟在一起了?」
艹,不愧是她啊。
白尋音覺得她總結的有些滑稽,不過確實如此,她笑了笑:「是。」
「我去, 穆安平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可惜他沒有你微信看不到朋友圈哈哈哈。」其實阿莫並不具體知道當年白尋音和穆安平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她覺得也沒必要知道——左右她都是向著白尋音的, 就是蠻不講理的護短。
白尋音討厭穆安平,阿莫也就跟著討厭。
白尋音心知肚明, 心裡某處柔軟無比,不自覺的,就忍不住輕輕的撒嬌:「阿莫,你真好。」
「哎呦你可別跟我撒嬌了, 留著給喻落吟。」白尋音清冷的聲線一旦軟糯下來,總有種讓人『筋骨酸軟』的效果, 阿莫不由得打趣, 想了想又問:「不過我很好奇,穆安平和喻落吟混蛋的不相上下, 你怎麼就答應後者了呢?」
認識二十年, 她太瞭解白尋音了——看著隨和, 其實比誰都倔。
白尋音沉默半晌, 聲音輕柔的說了句:「可能是因為……我喜歡他吧。」
畢竟, 人類的本質是雙標,對待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一向嚴苛的準則就也不自覺的規劃成兩個標準了。
滿足了阿莫的好奇心後掛了電話,白尋音拆下頭繩後直起身子坐到了書桌前。
她猶豫了下,從書桌上的架子上抽出了一個薄薄的筆記本。
這是一個她不怎麼用來寫日記的日記本。
可能比起『日記本』,更像一個抒發宣洩情緒的東西。
只有在情緒比較波動,極端,或者是有什麼大的起伏時,白尋音才會拿出本子記下自己的心境。
更像是自述,獨白。
清秀凌厲的字型在空白的頁面第一行寫下『317』幾個數字——
[今天喻落吟跟我說了一些他在醫院,工作上的事情。]
[317那個孩子讓我認識到了『意外』這兩個字往往在絕處逢生過後到來更讓人覺得絕望。]
[先天腦血管畸形等死的孩子和父母,在得知了可能有新的治療方案過後,心境該當是無比雀躍,誰又能料到住院一年多以來會有突如其來的意外致人橫死?]
[意外這兩個字太可怕了,我承認我開始害怕了。]
[所以我想和喻落吟在一起了。]
白尋音一字一句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