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落吟總算不在無孔不入的糾纏著她,即便坐在白尋音身後也安安靜靜的,只時常看著姑娘清瘦筆直的脊背發呆。
他莫名瘦了一圈,比起之前的死皮賴臉,現在彷彿更『身形蕭索』了。
興致懨懨的樣子也讓身邊的朋友有點擔心,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黎淵和陸野時不時的就跑過來一班,看著窗邊坐著的喻落吟忍不住唉聲嘆氣——活像看著一個絕症患者似的。
「喻哥啊,不就是分手麼?哥們兒幾個誰還沒分過幾次手呢?」黎淵大言不慚,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下一個會更乖。」
喻落吟面無表情的一掀眼皮,賞了他一個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
「喻哥,聽說白尋音是因為……是因為那個賭約的事情?」陸野卻因為之前也參與過這件事情追過白尋音,多少有點心虛,他遲疑的問:「我是不是得去道個歉?」
……
喻落吟並未回答,只冷冷的翹了翹唇角。
他心想:道歉又有什麼用?白尋音連他都不原諒,難道就會搭理陸野了麼?
忐忑的看著喻落吟陰晴不定的模樣,黎淵和陸野對視一眼,只覺得此人現在眉眼之間醞釀著一股莫名的風暴,嚇人極了。
他們心照不宣的趕緊溜。
旁邊沒有吵嚷的煩人鬼,喻落吟視線才重新落在自己前桌空空如也的位置——下課時間,白尋音出去了,可他仍然覺得不盯著看心裡就有點空似的。
喻落吟忍不住伸手輕輕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連著一週的時間,寧書莫說過的的那些話就像是埋了一條引線在他腦子裡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引爆,讓他心緒不寧。
他甚至感覺自己渾身帶刺,布滿了泥濘的骯髒,都不敢去接近白尋音。
阿莫的那些話,讓他沒辦法理直氣壯的繼續當一條賴皮狗了。
這世界上就是有因果報應的,一個月之前,他還把控制白尋音在掌心裡隨意揉捏當做一種樂趣,為此洋洋自得,現在卻猶如針氈,靠近她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你根本不知道她內心做了多少建設,下了多大決心才能接受你的!』
這句話給他的印象最為深刻,讓喻落吟每每想起都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了一把。白尋音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談個戀愛都要做那麼多心理建設?
因為什麼?
他迫切的想知道是因為什麼,這姑娘才會層層壁壘把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喻落吟之前曾經用幾個月時間開啟過她的心扉,只可惜什麼都來不及捕捉到的時候就被自己摔碎了。
他實在不想就這麼算了。
放在書桌抽屜裡的手機突然不安分的『嗡嗡』作響。
喻落吟低頭看了一眼,微微蹙眉接了起來:「餵?」
「喻少,您前兩天讓我調查的事情調查的差不多了。」對面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態度很是恭敬:「我什麼時候交給您?晚上有時間見一面麼?」
喻落吟修長的指尖無意識的輕點著桌面,眼睛掃過教室的玻璃窗看到白尋音回來的身影,他『嗯』了聲,壓低聲音對著電話那邊飛快的說了句『我晚上去找你』,隨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目送著白尋音回到座位上,喻落吟微微垂眸,白皙骨感的手指蜷縮了下。
其實他知道自己卑鄙,敗類……但『工於心機』慣了,總是忍不住做一些卑劣的事情。
上課鈴響,於深抱著一堆教案走進了教室,他站在講臺上看著底下一片『嗡嗡』的蒼蠅狀,拿起教鞭敲了敲黑板——
「安靜,一週前的模擬考成績下來了。」
在上學時代,『下課放學』和『成績下來了』堪稱兩句定海神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