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所及的視野裡,剛剛的畫面顯的尤為不真實。
「這……」陸野想著白尋音的態度,遲疑的問:「他們是吵架了麼?」
黎淵沉默不語,半晌後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他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喻落吟書桌裡習慣常備著一把傘,而今天卻刻意用衣服當傘,擺明瞭是想使『苦肉計』,而目的不是讓女孩心軟就是討她歡心。
可按照喻落吟和白尋音現如今的關係,他應該不至於再用這些招數了才對啊。
難不成是……關係破裂了?
喻落吟黏人的讓白尋音煩躁極了。
在學校的操場裡她拒絕了他用校服幻化成的『雨傘』,不客氣的扔在他身上轉身就跑,本以為心高氣傲的少年會惱羞成怒,卻沒料想到喻落吟竟然沒皮沒臉的跟了上來。
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並沒把剛剛脫下的校服穿回去,就穿著一件濕透的白襯衫在她眼前晃悠,看著就冷。而喻落吟的黑髮也已經濕透了,和自己一樣。
白尋音全身都猶如置身冰窖,漠然的別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
「傻子,你不冷啊?」喻落吟似乎打定了主意要黏人,不依不饒的跟著,執著的把自己護在懷裡的校服披在女孩身上:「先穿著點。」
白尋音煩躁的扯下來摔在地上——藍白色的校服瞬間沾染上汙痕。
「我他媽就兩件校服,現在不知道怎麼還就剩一件了,你還給我摔?」喻落吟哭笑不得,冷雨裡苦中作樂:「白尋音,你能有點同情心麼?」
他故意賣慘,凍的蒼白的臉上黑眸眼巴巴的看著她。
白尋音內心閃過『可笑』兩個字。
罪魁禍首,卻在控訴著她沒有同情心了。
唇角微微牽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白尋音繞開他,迅速的跑向公交車站。
大雨天沒辦法騎腳踏車,只能坐公交車。
車站密密麻麻的擠著避雨的人群,像是熙熙攘攘的鴿子籠,然而真正上車的沒有幾個。
白尋音跑過去的時候正巧要坐的『108路』到站,她靈巧迅速的跳了上去,速度快到如果不是喻落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幾乎捕捉不到的程度。
他眼睛被雨水打的生疼,抿唇二話不說的跟了上去。
只是進入空曠的車裡卻遭了難——少爺坐公交車的次數比野生動物都珍稀,身上沒有零錢,一時之間尷尬無措的站在了原地。
喻落吟眼睛不自覺的順著白尋音纖細的身影走,小姑娘只漠然的站在床邊,瞧都不瞧這邊一眼。
他一瞬間胸腔鼓譟著數不清的寒風,第一次感知到了什麼叫眾目睽睽之下的狼狽。
兩塊錢難倒英雄漢……他就是沒有能坐公交車的兩塊錢,喻落吟不免自嘲的笑了笑。
可大抵是臉能當飯吃在這個時候也起了作用,旁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胖阿姨見著喻落吟長的俊氣,又一身濕淋淋的可憐巴巴,登時發揮了中老年婦女的特質——母愛泛濫。
「哎呦,這小夥子怎麼淋成這樣啊?沒帶錢坐車是麼?」胖阿姨不捨得喻落吟在下車受罪,拿出兩塊錢硬幣,壕氣的投擲在錢筒裡:「阿姨幫你付。」
喻落吟破碎的目光緩緩的重新凝聚,他慢慢的微笑起來,無比溫柔的說:「謝謝阿姨。」
他堅持用手機微信給阿姨掃了五塊錢過去,才踏著公交車裡一地淺淺的積水走到窗邊。
如影隨形的站到了白尋音旁邊。
修長的手指握住公交車上沾滿了水汽的扶手杆,登時覺得一手冰涼。
喻落吟視線不自覺的落在旁邊那根扶手杆上,白尋音纖細的手指蒼白,指尖隱約泛著紅,正緊緊抓著。
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