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音被她推到牆上,纖細的身子軟綿綿的靠著,眉頭輕蹙,眼底一絲厭惡劃過。
她長長的睫毛微抬,看向盛初苒——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就是淡淡的看著她,卻讓盛初苒脊背莫名生寒。
……
「哦,我忘了,你特麼壓根不會說話嘛。」半晌後,盛初苒給自己找場子,故作無事的嗤笑一聲。
她眼神輕蔑的看著白尋音,聲音壓的很低:「一個啞巴,也配跟我爭?」
白尋音聞言眯了眯眼睛看盛初苒,看到了她眼底的一絲不安。
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實際上是明晃晃的不安,盛初苒……在怕什麼?
況且,自己根本沒有想著要跟她『爭』什麼。
這種無意義的對話很讓人覺得意興闌珊。
白尋音垂下眸子,繞開盛初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坐在那張……喻落吟剛剛幫自己搬來的凳子,他到底為什麼幫自己呢?
「喻落吟人好,見到女生自己搬東西當然會幫了。」盛初苒掃了一圈教室裡蠢蠢欲動的各位同學,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一樣,自言自語般的大聲說:「大家可別誤會什麼東西,也免的別人自作多情啦。」
這就是在『宣佈主權』了,但教室裡誰不知道盛初苒壓根追不到人?
這是對著誰宣佈主權呢?
怪可笑的。
但永遠有一部分人會去捧盛初苒這種學生的臭腳,一部分人興味盎然的看向安安靜靜的白尋音。
少女脫下外套擰乾了水,眉眼冷漠又平靜,彷彿盛初苒在她旁邊說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一樣。
白尋音無意看一個小丑表演,哪怕那個小丑就在她面前搔首弄姿。
在某種程度上,她是一個相當冷漠的人。
不一會兒,喻落吟在『萬眾期待』中幫著白尋音把桌子搬了進來,盛初苒還站在白尋音旁邊沒走,見到他就是眼前一亮,連忙湊過去搭話——
「喻落吟,你衣服都濕了哎,我那兒有吹風機幫你烘乾一下吧。」
上學把吹風機,全套化妝品帶的齊整的,除了盛初苒也沒別人了。
喻落吟,白尋音,盛初苒三個人所處的位置恰巧詭異的形成了一個『三角形』,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詭異又吸引人。
人都愛看八卦,這是天性。
只是『男主角』並沒有給吃瓜群眾多少腦補空間。
喻落吟沒理盛初苒也沒理白尋音。
就好像真如盛初苒所說一樣,他只是『隨手幫忙』一樣。喻落吟把桌子幫白尋音搬到她面前,黑髮濕漉漉的,少年只隨手抓了一把,然後就乾脆利落的離開了。
頭髮上不少水滴隨著他的動作掉在白尋音面前的課桌上。
她垂下眼睛看著,耳邊能清晰聽到盛初苒鬆了一口氣的動靜。
顯然,她這是第一次因為喻落吟的冷漠而開心。
盛初苒甚至愉悅的輕哼出了聲音,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
靜默了幾秒鐘,白尋音把頭髮散開晾乾,從書桌抽屜裡拿出另一件校服準備換上。
衣服散開的時候,有一張紙條在空中飄蕩到了地上。
而白尋音清晰的記得,自己桌子裡沒有這張紙條。
她微微一愣,連忙彎身把地上那張憑空多出來的紙條撿起來。
上面用黑色的碳素筆洋洋灑灑的寫著一行字,一看就是男生的字型,鐵畫銀鉤龍飛鳳舞,筆尖的力道幾乎要破紙而出一樣——
[記得報答我。]
喻落吟不做沒有收益的事情,是要追著要『回報』的。
白尋音看了半晌,腦子裡有些混沌迷茫,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