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音站在不遠處饒有興致的看著,沒過去『打擾』,反而是有些戲謔的聽著盛初苒沒話找話——
「喻落吟,那個……放學後你能來我們教室一趟麼?我有話跟你說?」
喻落吟:「幹嘛?」
「想對個題,我這一段時間學、學習可用功了,我想估計一下能考多少分,但我們班是普通班呀。」盛初苒轉了轉眼睛,絞盡腦汁的找完藉口就滿臉期待的看著喻落吟:「或者我來找你也行啊?」
你來找我?喻落吟若有所思的默唸著這幾個字,隨後忍不住笑了笑。
「行啊。」他懶洋洋的掃了眼盛初苒,竟然答應了下來:「晚自習後你在教室等等,我去找你。」
有些人不僅僅是記吃不記打,甚至是沒有吃都不記打呢,例如盛初苒。
看著眼前女孩歡喜雀躍的模樣,喻落吟微笑著的眼底閃過一絲寒芒。
不遠處的白尋音看到這一幕,微微蹙了蹙眉。
她倒不會覺得喻落吟這樣是喜歡盛初苒什麼的,只覺得……他大概想做什麼壞事了。
而事實也的確跟白尋音料想的差不多。
晚自習下課後喻落吟難得沒纏著她,揚言要叫自家接他的司機送她回去,反而是說有點事情。
說起謊來臉色不紅不白的,還戲謔的沖她眨了眨眼,這幅坦蕩的模樣倒是不算騙她——畢竟喻落吟是真的『有事情』,沒說謊。
白尋音沉吟片刻,乖巧的點了點頭率先離開。
只是在喻落吟把校服披上拄著柺杖走向盛初苒的班級時,藏在拐角處的白尋音悄悄的跟了上去。
她一雙球鞋踩在地面上寂靜無聲,安靜靈巧的就像只貓咪。
一雙茶色的瞳孔也是,純粹又無辜,卻帶著一股莫名的穿透力。
直到喻落吟側身進了班級裡,她才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不走不動。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的時間,本來已經寂靜無聲的學校長廊裡踢踢踏踏的出現地四個人——黎淵。
他站在班級外面靠在欄杆上,表情凝重,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敲打著欄杆,好像有些焦灼的樣子。
白尋音眼睜睜的看著喻落吟獨自從那班級裡走出來,從黎淵手裡搶過來一把鑰匙,隨後轉身毫不猶豫的鎖上了門。
而裡面的盛初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在門被關上的一瞬間站起來,走過去用力拍打著門窗:「喻、喻落吟!你這是幹什麼?!」
女孩聲音裡有著不加掩飾的畏懼,幾乎瑟瑟發抖,顯然是怕極了這十點多鐘一個人被鎖在漆黑的教室裡,然後獨自『享受』著孤立無援的感覺。
喻落吟唇角微翹,淡淡的笑了下,並未回答。
他只是頭也不回的把鑰匙扔到了欄杆外面。
「我去,您這也太果斷一些了吧!」黎淵來不及阻止,只能哀嚎:「我今天晚上是值日生才有鑰匙的啊,明天早上還得來開門呢!」
「我相信你。」喻落吟不走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所謂道:「自己想辦法。」
……
「您老還能在不負責任一點麼?」黎淵那是相當憤懣了,簡直萬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幫他這個忙。
沒了鑰匙倒是其次,只是盛初苒在班級裡不停的哀嚎聽著還挺滲人的,黎淵在黑漆漆的走廊裡看了一眼緊鎖的教室門,有些猶豫:「喻哥,這樣能行麼?她畢竟是一個女生……」
「沒關係,盛初苒自己做這種事都可熟練了,她怎麼會害怕呢?」喻落吟笑了笑,屈起手指敲了敲門板,聲音顯而易見的涼薄:「你說對吧?」
盛初苒剛剛不停叫著『放她出去』的聲音戛然而止。
喻落吟收回目光睨了黎淵一眼:「你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