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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喻落吟剛剛迫不及待跑回來的過程中,剛剛腦中產生的汙穢想法盡然蕩然無存。

其實就安靜的看她一會兒就好了。

白尋音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放下書轉頭看過來的時候眼神澄明,純粹又鮮活。

喻落吟腦中忽然就閃過一句話——

[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很久了。]

——泰戈爾《飛鳥集》

「老師,我最近總在想『滿足』的真正意義是什麼?」

「總感覺得到的越多,反而越空虛。」

又一次在瀾大的教授辦公室做陳論總結,結束時白尋音卻忽然問了李乘風這麼一個問題。

在對方有些錯愕的眼神中,她笑了笑:「我好像最近總在思考理科生的問題呢。」

李乘風本來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忽而笑了。

「小白,上次我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現在這個問題不用問了吧?」他笑了笑,目光自帶沉澱過後的平穩溫和,似乎能看透一切:「其實你第一次來的時候我覺得你是個做科研的好材料,但一個女孩子,長的好看的不得了,身上的氣質卻銳利的厲害。」

那是一種薄如『刃』的鋒利感,並不是說白尋音這個女孩如何的兇,反而,她很淡。

彷彿一切不能入眼,隨時會隨風而逝一般。

可從四月份的初見到現在,李乘風很欣慰的感覺到白尋音身上某些氣質變『柔和』了。

或許就和她現在提出的問題有關。

她在某些需求上得到了滿足,可滿足的背後卻又是遏制不住的空虛。

就像是對泡沫最絢爛時的恐懼,恐懼它消失。

可在經過陸瑩那一番『心理治療』過後,白尋音也漸漸明白把對杞人憂天的恐懼轉化為實際行動的道理。

所以她其實也就是對老師這麼傾訴性的一說,隨後便笑了笑:「老師,您不是說有銳利激進思維的人,反而能做出最好的研究麼?」

「是啊,所以我很欣賞你。」李乘風也忍不住笑笑,話中自有黃金屋:「但事業的背後,首先是生活。」

「無論如何,我都是希望我學生生活的開心的。」

白尋音微微一怔,忽而覺得醍醐灌頂。

——原來李乘風教授並非鐵面無私,反而是真正的智者。

因為只有真正的智者,才能將自己的工作和家庭無私融合在一起。

相比起來,她要成長的部分還多的很呢。

林瀾八月天的雨是最多的,有時甚至會從早到晚纏綿不斷,但打在身上到底還是柔和。

週六一早天矇矇亮,白尋音就把喻落吟從半夢半醒間拉了起來。

後者昨天拉著人折騰到了挺晚,完全沒想到白尋音還有力氣能這麼早起床,半眯著眼看著女人腰身僵硬了一瞬間,隨後強撐著起來利落的洗漱,換衣服。

喻落吟打了和哈欠,頗為憊懶,迷迷糊糊的聲音喑啞:「怎麼起這麼早。」

白尋音今天卻穿的很正式,不同於平日裡一向喜好的休閒風格,她今日套上了不怎麼穿的西裝。

半身鉛筆裙下面的兩條腿細細長長,白皙筆直的踩著黑色微跟鞋。

這樣的打扮是她平日裡絕對不會穿的,喻落吟不禁正經的坐直了身子。

白尋音正在對著鏡子紮起一個高高的馬尾辮,巴掌臉上面板清透,茶色的眼珠淡淡的:「帶你去個地方。」

那是她從未帶人去過的領域,平日裡想起甚至都覺得被人入侵的冒犯。

但此刻卻覺得可以帶著喻落吟去了。

從小生活在林瀾的本地人都習慣了日常潮濕的水汽,毛毛雨基本不打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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