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落吟很客氣的說:「你先拿去花,不夠再商量。」
說著,他悄悄拉住白尋音在身後默默掐她的手,捏著她的指骨的力道毋庸置疑的堅定。
男人下意識的就去接卡,嘴裡依舊不乾不淨的說著:「告訴你,這賤人老子可欠我們幾十萬,我告訴你小子想在女孩面前充大頭也得有個數……艹!!」
話說到半路,截然而止變成慘叫。
本來美滋滋的男人被喻落吟一拳打在下巴上,直感覺牙齒咬著舌頭和嘴皮,一瞬間疼的飆淚,一口血含在嘴裡口齒不清的罵。
「走!」喻落吟動作極快,趁著那幾個人沉浸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氛圍裡時,打完人就把白尋音拉上了車,從德國空運過來的山地腳踏車結實的很,被少年騎的動靜稀里嘩啦,猶如脫了韁的野馬一樣衝出了阿郡衚衕——
「快跑!」
「操他媽的!」男人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氣急敗壞的跺腳大罵:「人跑了!趕緊他媽的追啊!」
白尋音迷迷瞪瞪的就被迫上了喻落吟的車後座,他兩條腿幾乎成了風火輪,腳踏車速度騎成了汽車,周圍冷冰冰的風呼嘯著掠過兩個人身上,吹的身上發麻,頭髮都散開了。
她不得不伸手摟住喻落吟的腰,避免自己整個人被甩出這輛車子外。
「罵你還想我給錢?」喻落吟想起那幾個男人一口一個『賤人』就覺得來氣,冷冷的嗤笑:「做夢,一群垃圾。」
少年的聲音消散在凜冽的夜色裡,譏誚,恣意而張狂。
車後座的姑娘聽的清清楚楚,抓著喻落吟校服衣服的手指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莫名就有種『安心』的感覺。
雖然他們現在只坐在一輛單薄的腳踏車上,黑夜裡前路不知何方,雖然她還沒辦法告訴季慧穎一聲自己為什麼還沒回家……
「站住!你們他媽的給我等著!」
但好景甚短,很快男人在漆黑夜色裡氣急敗壞歇斯底里的聲音,就打斷了所有縹緲的思緒。
白尋音猛的回頭,就看到那三個追債人竟然開了車,離他們越來越近,近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畢竟腳踏車還是比不過轎車。
「別怕,法治社會,他們不敢撞上來。」喻落吟感受到小姑娘抓著自己校服的手在隱隱發抖,百忙之中沉著聲音安慰了一句。
心下轉了幾圈,很快就有了辦法。
「腳踏車太慢了,跑。」喻落吟在他們還沒追上之前,當機立斷的停下腳踏車不管不顧的扔在路邊,隨後扯著雙腿發軟的小姑娘下了車——
「抄小道跑,跑到車開不進去的地方!」
追債人用了車,他們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只是林瀾的大街小巷裡除了分外破舊的地方以外,處處路燈,燈火通明。喻落吟拉著白尋音隨便順著一條衚衕裡鑽進去,就聽到車停在路邊甩上門的動靜,男人惡狠狠的罵著,依舊在後面不依不饒的追。
這幾個男人徹底被兩個學生先後傷人的舉動打擊到了自尊,也不管不顧起來,一副無論如何也要把人捉住好好教訓的架勢。
只不過想讓年少輕狂的孩子低頭認輸是不可能的,這條衚衕就算是個死衚衕,他們都會想辦法翻過去。
「堅持。」身後追逐的腳步不停,急促的壓迫感之下,喻落吟就只能帶著白尋音一直的跑,但女孩的體力和男孩到底是有差距的。
聽到拉著的人呼吸聲逐漸沉重急促,身子變的緩慢沉重,喻落吟不禁咬牙攬過她的腰:「不能讓他們追到,音音你聽我說,剛剛下車的時候我打電話報警了,我手機裡開啟了定位軟體……」
話未說完,他見到眼前一棟黑壓壓的高樓,話音戛然而止。
他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