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接觸過的人才會發現他即便看上去溫柔斯文,風度翩翩,內裡卻也好像高高在上不可靠近一樣。
白尋音不是傻瓜,不至於不明白一個男生頻頻找機會接觸她是什麼意思,總會有所圖的。而她身上有什麼可圖的,肉眼可見。
即便如此,聽到喻落吟說要追她這三個字,白尋音還是會覺得不真實。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就是單純的不敢相信。
後來的後來,白尋音偶爾會回憶起這天,才發現當初喻落吟只說了要追她,可卻沒說喜歡她。
在林瀾四處泛著梔子花香的八月末,三中高三終於把分班措施搞完了。
喻落吟如願和白尋音都分到了一般,結果並不出所料,阿莫也擦邊進了一班,還有周新隨。
就是陸野和黎淵這倆貨學習一般,只能被迫和他們心中永遠滴神喻落吟分開,在普通班渾渾噩噩度日。
——只是喻落吟還是會定期給他們兩個扔卷子,檢查的時候動輒就『辱罵』一番。
斯文矜貴的一個人,說起話來嘲諷的兩個學習本來還算中上的兩個學生活生生覺得自己智力低下,是否在出生的時候被擠壓到了腦子。
當然這還得是喻落吟『大發慈悲』有時間指點他們的時候。
分班之後,他時間都用在白尋音身上了。
林瀾八月末的空氣柔軟潮濕,而高三的學生心裡卻都像凝著一團火,面對著幾個月以後即將到來的高考,緊張焦慮,甚至於失眠不安……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團火,而白尋音的心中那團火的名叫『喻落吟』。
她有點頭疼。
一個班級的同學本身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就算了,第一天選座位的時候喻落吟不知道還用了什麼手段坐在了她的身後,這段時間上課,白尋音時不時的就感覺後脊樑骨被人戳了一下。
而每次忍無可忍一回頭的時候,就看到喻落吟手撐著頭,正對他笑。
少年白皙的面板上一雙漆黑的眼微微彎起來就像是新月一般,眼中帶著亮,幾乎照的白尋音無處遁形,而他卻十分無辜。
白尋音一旦慍怒,喻落吟就會『單純』的聳了聳肩:「對不起,我也不想打擾你。」
「只是這筆不聽使喚。」
……
都賴到碳素筆這麼死物身上去了。
「原來我聽說什麼樣的男生追人的時候都會變的幼稚,還不信。」周新隨聽到,在一旁涼涼的嘲諷:「現在信了,喻哥,你怎麼跟智障一樣了?」
「滾。」喻落吟倒也不生氣,盯著白尋音纖細的脊背腰身,笑吟吟的:「我願意啊。」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讓白尋音面紅耳赤,忍不住狠狠的瞪過去。
而這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立刻就被講臺上的老師注意到了。
監督這節自習課的是申郎麗,她看到那邊有動靜,下意識的就張口斥責白尋音——
「白尋音,你轉頭幹什麼?高三了上課還敢搞這些小動作?不想做卷子就到後面去罰站!」
白尋音被吼的一愣,抿了抿唇就要站起來。
「老師,跟白尋音沒關係,是我打擾她的。」而喻落吟卻快了她一步先站起來,懶洋洋的挑著嘴角笑:「要罰就罰我吧,我為耽誤大家的上課時間道歉。」
「你還知道耽誤大家上課啊!」申郎麗皺眉,煩躁的揮手:「都給我滾去後面站著!兩個人一起罰站!」
此舉正中喻落吟下懷,他唇角笑容不變,二話不說的去後面牆那裡罰站了。
一班不像之前那些普通班級裡有愛看熱鬧的學生,這裡都是心無旁騖的尖子生,見此場景也只顧低頭做自己的題,只有阿莫忍不住嬉笑著瞥了白尋音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