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尋音睡夢中直感覺有東西在自已臉上撩來撩去,她輕蹙秀氣的眉頭,鼻尖皺起,像是發火的小奶貓一樣。
然後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喻落吟在惡作劇。
白尋音起床氣『蹭』的一下冒上來了,她惱怒的撥開喻落吟的手,幾個小時前還哭過的清冷嗓音有些啞:「幹什麼?」
「寶貝兒。」喻落吟雙手撐在她頭兩側,低頭輕輕啄了一下女孩的下唇,問出了剛剛又回到腦子裡的問題——
「兩顆土豆是誰?」
兩顆土豆?
白尋音尚且睏倦的腦子還有些懵,聲音甕聲甕氣:「你在說什麼?」
「一個自稱你『學弟』,說加了你十二次的小屁孩吧。」喻落吟笑了笑,聲音看似平靜無波,卻暗藏陰陽怪氣的功與名——畢竟有的時候,男人也是非常在乎年齡的。
他清雋的長眉一挑:「他多大?」
……
這都是在胡言亂語什麼?
白尋音無奈的瞥他一眼,伸長了手臂去夠床頭的手機,春光外洩還不自知,大大便宜了旁邊的男人一飽眼福。
她點開手機,看到微信『新朋友』那裡的申請通知,才知道喻落吟說的是什麼。
原來盛嘉年的微信名字叫做什麼兩顆土豆,就是備註的訊息可真夠讓人誤會的。
白尋音不由得頭疼的舒了口氣,
伸手隨意的捏了捏喻落吟的臉。
「一個學弟而已。」她半靠著床頭,烏黑蓬鬆的發遮住一半雪白的肩膀,神色單純而無辜:「我現在給老師當助教,當然有很多學生過來加我了。」
其實交代的多少有些避重就輕,白尋音刻意忽略了之前在工大發生過的事情。
並不是心虛什麼的,而是覺得要是說了,喻落吟又該炸毛了。
可何必讓他知道生氣呢?反正自已又不會加盛嘉年。
於是白尋音當著喻落吟的面,面無表情的就刪除了這個好友新增的請求訊息。
喻落吟見狀,馬後炮似的佯裝『大度』:「刪了幹嘛?我又沒這麼小氣。」
……
撒謊。
白尋音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下,總算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昨晚喻落吟為什麼弄她這麼狠了。
男人吃起醋來往往更可怕,小心眼的很。
這事兒暫且算過,元旦節兩個都沒什麼儀式感的人是在屋子裡看電影渡過的。
甚至懶的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
他們找的是一個老片子,英國的愛情喜劇電影《真愛至上》。
這部電影應該是屬於歐美人的『新年賀歲片』。
白尋音以前只偶爾看過其中那個用卡片告白的經典片段,覺得倒是挺浪漫,但一直沒看過全片。
今天在喻落吟的臂彎裡看了兩個多小時,她方才知道這卡片告白背後的意義。
原來裡面的男生喜歡上了自已好兄弟的女朋友,是一個不能宣之於口的告白。
怪不得要用『默劇』的形式表達出來。
「原來從以前到現在,漂亮姑娘身邊的追求者都這麼擋也擋不住。」喻落吟看著,也頗為戲謔的做出了點評,卻意有所指似的:「訂婚了都擋不住,你說帶個戒指表明不是單身有用麼?」
……
他這話像是在說電影,又像是在暗示白尋音似的。
女孩不由得默默低頭,看了一眼自已戴著戒指的中指。
喻落吟目光也順著看了過去,電影片尾曲悠揚結束後的室內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溫暖又繾綣。
男人修長的手指攀上了她的,意味深長的道:「不然……咱們換個手指頭帶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