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復讀。」
沒錯,他就是這麼『有病』任性,他要復讀,要做一個高四生。
從此以後哪怕失去『應屆畢業生』這個身份的優勢,卻決絕的永遠不會後悔。
喻落吟就是這麼一個人,狠絕又果斷,做事情從來不留餘地。
也不後悔。
他退學只因為他不想上瀾大,不想
學天文了,就是這麼簡單。
而重新復讀是因為他想考醫大,當醫生,前因後果,一目瞭然。
有句話常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可見醫學生的日常和未來都將是苦大於甜。
但常常好幾天的苦,都會被手術成功後成就感爆棚的甜輕易抵消,所以這就是喻落吟堅持的目標。
在醫大當然要比在瀾大的時候苦的多,數不清的課程和實習讓人像只停不下來的陀螺,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會想起白尋音。
偶爾的思念,或者是夜裡睡不著的時候鋪天蓋地的想。
又一次步入大學上大一的時候,喻落吟年紀比別人大了一歲,清瘦內斂,偏生身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明明斯文清雋,但身上冷漠淡然的真空感卻讓所有人都怕他。
在元旦節那段時間,和黎淵周新隨他們出來聚的時候,後者幾個人有些驚訝——
「喻哥,你們醫學生是忙到沒時間吃飯麼?」
喻落吟這才驚覺原來自己已經那麼瘦,手腕和指關節突出的清晰可見。
可他明明有好吃飯。
這十有八九可能就是因為害了『相思病』。
所以第二天喻落吟就定了機票去北方,和當初想去波多黎各的時候一樣決絕,不加猶豫。
既然你這麼想一個人,為什麼要苦等呢?
白尋音又不回來找他,那他就去找她好了。
只是近鄉情怯,去了北方站在校門外,看到女孩清冷的臉上難得明媚又健康的笑意,喻落吟又不敢靠近了。
他摸出一根煙,站在樹邊抽了會兒,隔著一層濛濛的白霜近乎貪婪的看著白尋音。
北方的冬天冷極了,煙霧轉瞬即逝,白霜都是他的呼吸吐納。
可看到了白尋音,便又不覺得冷。
先不打擾你了,就再等等你好了。
喻落吟暗暗的嘀咕著,眼中卻是邪肆張狂的勢在必得。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感覺白尋音早晚還會是他的,說起原因,其實也並不難——無非就是喻落吟覺得這姑娘看不上別人。
而且,自己也看不上別人。
喻落吟不甚明顯的挑起嘴角笑了下,隨後拿起手機對著遠處的小姑娘『咔嚓』一下拍了一下。
寶貝,就當給我充電了。
這是
他們分開的第二年,喻落吟學會偷偷的打個飛滴過來看人了。
想念算什麼,只要他有錢坐飛機,他就能看到白尋音。
有了『充電』的時間就快多了,一眨眼便過了五年。
第六年的時候,『意外』出現在一場家族聚餐上。
喻時恬那丫頭片子偏巧也是工大的,畢業回家後自家公司裡上班,整天抱怨著社畜的生活。
喻落吟聽著就感覺雞毛蒜皮的索然,問都不問。
他並不願意在自己家裡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心事,從而一直剋制著和喻時恬打聽關於白尋音的任何事情。
即便他知道哪怕自己刻意去打聽估計也打聽不到,因為那姑娘一向是低調的過分的。
直到這次聚餐,喻落吟意外在喻時恬手機裡看到了她和白尋音的合照。
那天他稍微喝了點酒,一瞬間感覺呼吸都有種驟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