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看到那個剛剛跟在白尋音身後的少年走了過來,面色竟然是失魂落魄的蒼白。
咦,這倒是有意思了。
喻落吟頗為戲謔的揚了揚唇,任由白尋音拉著自已把他介紹給那個男孩:「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
盛嘉年雖然早就知道白尋音有男朋友了,可現如今看到真人,在看到喻落吟開的車,他眼中莫名閃過一絲類似於破碎的光。
就好像什麼美好幻想被打碎了一樣。
「姐…學姐。」盛嘉年家境不錯,但仍舊像是每個憤世嫉俗的小青年一樣看著白尋音,他改了口,還低低的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問你一個關於論文的問題。」
眼前的喻落吟氣勢逼人,但盛嘉年也不想自已輸太多,只得又找了經常纏著白尋音的那個藉口。
「小孩。」喻落吟捏了捏白尋音的肩膀示意她不用說話,淡淡的道:「不和我打個招呼麼?」
盛嘉年聞言一愣,『屈尊降貴』的扭了下自已的腦袋,別彆扭扭語氣生冷:「你好。」
「不好。」喻落吟似是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在陰陽怪氣的嘆息著什麼:「年輕人這麼沒禮貌,可真是不好。」
……
盛嘉年畢竟是個小年輕,道行遠遠不如喻落吟這種『老狐狸』,聞言直接氣炸了。
他白皙的面孔紅紅白白,跳腳道:「你說什麼?」
「嗯?」喻落吟跟逗小孩似的,無所謂的一笑,側頭對著白尋音道:「我說什麼了嗎?」
「……」白尋音無語,知道這人能把盛嘉年耍的團團轉,她只好暗暗的掐了下喻落吟的
腰,低聲說:「閉嘴吧。」
而後又看向盛嘉年,打圓場一般的說:「有問題明天再問吧,今天先這樣。」
說完就要扯著喻落吟進車。
喻落吟其實也懶的和盛嘉年這種小孩計較,即便心裡懷疑他就是那個一口一個學姐的『兩顆土豆』。
但只淡淡的嗤笑一聲,便順著白尋音的意思要轉身上車。
只是先受不了的反而是盛嘉年。
他看著白尋音纖細清瘦的背影被這個從哪兒看來都『不像好人』模樣的男人攬著,只覺得自已的視網膜都被刺激的一塌糊塗。
盛嘉年不經大腦的開了口:「學姐,我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
白尋音腳步一頓,莫名其妙的回頭看著盛嘉年。
而少年顯然覺得自已的『腦補』破碎,仗著周圍同事都下班了,偌大的辦公樓前沒什麼人,他眼底微紅,口不擇言:「學姐,你是因為這男人的錢才和他在一起麼?」
白尋音萬萬沒想到盛嘉年能腦補到這個層次,愣住了。
而事實上盛嘉年的的確確就是這麼想的。
他第一次見到白尋音,就被她身上那股清冷而安靜的氣質所吸引,所以猶如一個偷窺狂魔一般的在圖書館觀察了她好幾個月的時間。
在盛嘉年看來,白尋音是現在這個物慾世界裡難得靠自已打拼,在這個大染缸裡清清白白到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小白蓮。
——結果她男朋友就開了個賓利。
盛嘉年不是一個仇富的憤青,他家庭條件也挺好,但從喻落吟這個人到這輛車,他簡直覺得無一絲能配的上白尋音的地方,不自覺的就憤世嫉俗了。
而他對喻落吟莫名其妙的仇視,大抵算是『同性排斥』的一種了。
白尋音按住喻落吟修長的手指,省的他手癢癢的想打人,盯著盛嘉年蹙眉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有胡說!」盛嘉年畢竟是年輕,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他看著喻落吟滿是不屑,梗著脖子道:「學姐,這男人根本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