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拍拍吉祥,“下去,回去吃飯。”
吉祥站起身來,輕輕抖了抖一身的毛,兩個刨花落在師庭逸身上。隨後,它小心地踩著他上身,換了個角度,慢騰騰跳下地。
“真拿你們沒法子。”炤寧笑著把師庭逸身上的木屑、刨花拂落。
“你把它慣成這樣的。”師庭逸雙腳落地,攬了攬她,“走。”進到二門,他握住她的手,與她慢悠悠走在路上。
春日的夜,香風吹面,路面上有點點花瓣。
吉祥一時跑在前面,一時落在後面,尋找任何讓它好奇的東西。
師庭逸問炤寧:“整個下午都悶在書房?”
“嗯。園林那邊,著重選了幾個地方,可以完全依照我見過的江南景緻建造。”
“有幾個出彩的地方就已足夠。”師庭逸側頭看她,“太子妃那幅畫像,你不畫了?”
一提那件事,炤寧就沒好氣,“給人畫像需要心情,很想動筆才能畫得好。偏你那麼煩人……”
師庭逸笑著拍拍她的額頭,“一說這件事就要變話嘮。怎麼,允諾過要送給她?”
“哪有。只是我自己想畫。”
“回頭我送你兩張畫做補償,畫你的,想要麼?”
“想要。”炤寧立刻高興起來,“這麼說,以前你給我畫過像?”
“那是自然,還不少呢。”他笑道,“只是需要好好兒挑選一番。眼下你是工筆畫的高手,我怕你看不上。”本意是哄她高興,若適得其反又是何苦來?
“那我都要看。”炤寧想了想,“你是不是都存在竹園了?明日我就去找。”心裡則在後悔,上次去怎麼沒想到看看已經存在那兒的畫呢?
“……”
“只要是你畫的,我都喜歡。”炤寧笑盈盈地道,“真的。”
“沒在竹園,我已太久沒去過那兒。”以前的竹園,是叫他最覺物是人非的地方,“等我全部找出來,一併送你。”
兩人說笑著回到房裡,更衣洗漱一番,轉去用飯。他們過慣了沒人約束的日子,一日三餐總是不能按時享用。他是隻要醒著便有忙不完的事由,炤寧是喜歡吃零嘴,何時想到哪種小吃就加一餐,到了用飯的時辰通常都還不餓。
如今是一面相互擔心對方的身體,一面相互遷就著彼此,只要情形允許,便要一同用飯。
席間,自是不需恪守食不言的規矩,一面用飯,一面閒談。
師庭逸說起了韓越霖:“韓統領回來了,帶回來三個女子,一個年長的,兩個年輕的。”
炤寧不解,“帶回來三個?其中兩個必然是康曉柔母女,那第三個是誰?”
“我還想問你呢。”
炤寧不無憧憬地道:“噯,他要是帶回個意中人就好了。”
“帶回個意中人,每日受他的氣?”
炤寧忍俊不禁。
師庭逸又道:“韓越霖去醉仙樓用素齋,何從雲聞訊便趕過去了。”
炤寧只是漫應一聲,隨即抬眼看住他,“你是命人盯著越霖哥,還是盯著何從雲?”
“有什麼區別。”師庭逸道,“除了你,我現在對誰都不放心。”
“哦。”炤寧心說隨他去吧,反正韓越霖也常命人盯著他,倆人這也算扯平了。
“何從雲和韓越霖,今日不會是初次見面,他們之間是不是有糾葛?”
“不清楚。”炤寧眼神無辜地看著他,“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韓越霖一次險些著了何從雲的道,他當時簡直視為恥辱,炤寧聽他的心腹提過。她不想跟任何人說起那些事。那是她的哥哥,讓他覺著臉上無光的事,她怎麼能往外抖落。
師庭逸抬手敲了敲她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