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這麼細瘦的身體,難道他現在不是男人?
重濤一驚,連忙往下體摸,總算摸到那一團軟噠噠但是確實存在的東西。
還好還好,性別沒有變,只是人變了。
他拽著枯枝站起身來,發現自己這是在一個土坑裡面,而且看身上的青紫於痕,貌似是被人揍了一頓。
估計是把人揍死了,讓自己佔了便宜。
重濤重重的吐了口氣,費力的爬出土坑,然後坐在坑邊兒的一塊石頭上發呆。
原主的記憶雖然模糊,但是也還存在。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和記憶,再看到前方那個掩映在山石樹叢裡的小村落,知道自己這是在家門口被人搶劫了。
原身是個秀才,進京趕考沒有考上,灰溜溜的回來,然後快到自己住的村子的時候被幾個流民給搶了。其實他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幾本書,筆墨紙硯,幾身換洗的衣服和最後剩下的七八個大錢兒。
他家原本在縣城裡住,父親是個員外,家中幾百畝好田,算是富裕人家了。可惜母親走得早,父親也在收租的時候突然驚了馬摔了,抬回家躺了倆月就再也沒起來。
他家裡還有個姨娘,姨娘有個兒子。雖然沒有扶正,但是野心也不小。因為原身之前就是個悶秀才,標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那種,張嘴就之乎者也,視金錢為糞土,結果父親走了沒半年就被姨娘兩三下忽悠到這個偏遠的村子裡來了。
村子裡有十幾畝田地和一處兩進的宅院,這些就是供給原身一年四季花銷和住宿養老的地方了。
也行,好歹有吃有喝有地方住。重濤自嘲的笑笑,覺得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扶著膝蓋站起身來。
他裹了裹身上被撕破的衣服,看著有些陰沉沉的天。天氣陰冷,一陣陣風捲著潮溼的氣息迎面撲來,估計一會兒就得來一場大雨,他得趕緊回家才行。
剛走了沒兩步,一陣轟轟的馬蹄聲傳來。
他站住腳,向身後那條路看去,只見三匹高頭大馬向這邊跑來,馬背上馱著三名看上去就十分富貴的公子哥。
不管是二代三代,跟富貴沾了邊兒的就不好惹。幾年的警察生涯讓重濤最明白什麼叫明哲保身了,更別說自己對這個世界還不熟悉,先不說這個地方的武林俠客會不會飛簷走壁隔空殺人,就是他副身子還能不能再扛得住揍都是個問題。
重濤往後退了幾步,站在剛爬出來的坑邊兒上,扶著一棵老樹,等這三匹駿馬過去。
駿馬沒超過他幾步就唏律律的停了下來,其中一人撥轉馬頭,向他走來。
“小秀才……喲,小秀才這是被人揍了?”那人看上去年歲不大,撐死也就十七八歲,而且長了一張笑眯眯的娃娃臉兒,跟他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有些欠抽,但是看在那張彎眉大眼兒的臉上,重濤也只是笑了笑。
“小秀才我問你,平陽縣是不是就在前面?”他見重濤不願意搭理他,便問了正事兒。
重濤想了想,他家就在平陽縣上,但是那個地方距離這裡……
“翻過前面兩座山便到了。”他伸手往前指了指,說道。
那山不高,但是綿長,如今又陰了天,山脊隱沒在一層濃重的陰雲之中。
那小公子看了看山,又問道:“平日裡若是進城,需要多久?”
重濤努力搜尋了一下腦海中殘留不多的記憶,說道:“若是去平陽縣,坐馬車也得兩日,不過中間有可以歇腳的客棧。”他被髮配到這邊來的時候就是在那個客棧休息了一晚,但是畢竟只是給路人歇腳用的,十分破舊,不提也罷。
小公子看了看那山,又撥馬返回到其他兩人身邊,跟一名身披黑色披風的男人說著什麼。
看樣子,那個男人是他們三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