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裡面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等白尋音綁著洗過之後濕漉漉的長髮出來的時候,喻落吟身上的襯衫也濕的差不多了,額角的黑髮濕潤,沾著線條分明流暢的側臉。
最可笑的是蔓延到下頜骨處,有一塊明顯的齒痕。
喻落吟盯著鏡子看了看,就覺得哭笑不得。
「膽兒真肥。」他走過去,攬住白尋音的纖腰拍了下她的屁股:「不怕人看出來是你咬的?嗯?」
「不是我咬的能是誰?」白尋音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睛澄明:「不怕。」
她膽子大的很呢。
去參加訂婚宴就等於第一次比較正式的去會見喻落吟家裡的人,不管是穿著還是打扮都不能太隨意了。
白尋音乾脆換上了喻落吟送她的那條價值六位數的珍珠白裙子,回憶著上次化妝的流程給自己化了一個淡淡的妝。
長至腰間的長髮倒是不用怎麼弄,簡單的披著就已經很好看了。
喻落吟對此倒是沒有異議——白尋音披著頭髮,正好能遮住這條裙子背後大膽的綁帶設計。
光從前面看來,端莊大方,雍容貴氣。
——就是小姑娘穿不太慣高跟鞋。
眼見著裙角和鞋跟絆了一下,白尋音細微的踉蹌片刻扶著旁邊的櫃子才站穩,喻落吟就忍不住笑。
「寶貝,也有你搞不定的東西啊?」
白尋音抿了抿唇:「穿一會兒就適應了。」
高跟鞋,歸根到底不就是講究平衡感麼?
女人脾氣倔,喻落吟笑著搖了搖頭任由她去,只是在換好了衣服出門時,長臂結結實實的攬住她的腰。
迎著白尋音詫異的眼神,喻落吟淡淡的說:「有我扶著,不怕崴。」
要崴也往他身上崴。
兩個人現在幾乎就是同居狀態,一週七天有六天都住在一起,喻落吟的車索性就在白尋音家的小區裡『入住』了。
開車到了訂婚的露天酒莊時差不多十點鐘,離的老遠,就看到賓客陸陸續續的進。
下車之前,喻落吟修長的手指抓了下方向盤,想了想還是抿唇說:「音音。」
察覺他的聲音有異,白尋音解安全帶的手一頓,側頭:「嗯?」
「你記得我媽麼?」喻落吟眼底晦澀不明,斟酌道:「是你之前提過的物理……」
「記得。」白尋音打斷他,微微笑道:「顧教授,我很喜歡她的論文來著。」
是啊,從高中他就知道。
「我記得她之前去過你們科研所,你們還有合照登報了。」喻落吟微笑了下,聲音卻有些沉:「那時候我跟她提起過你。」
提起過她?
白尋音有些詫異的眨了眨眼:「怎麼提的?」
「就實話實說啊。」喻落吟眼睛彎起一角,戲謔道:「說我喜歡你,未來也會給她找個那樣的兒媳婦。」
嘖,流氓。
「誰答應嫁給你啦。」白尋音忍俊不禁,不動聲色的問:「所以你顧院長是怎麼說的?」
……
一陣詭異的沉默。
「她什麼也沒說。」倒也沒反對,可想到顧苑向來居高臨下的脾氣,喻落吟喉結微微滾動了下,乾脆『六親不認』的說:「反正一會兒她要見到了你沒好臉色的話,你就來找我。」
他帶白尋音過來,就要護著她不能受欺負,誰想給她臉色看都不行。
可對於白尋音來說,有喻落吟這句話夠了。
「誰會欺負我啊。」她笑了笑,開門下車:「別擔心了。」
喻落吟迄今為止,仍然不知道他母親和自己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但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遠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