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肚子後才出發,到酒店的時候才發現桑昱已經在那裡等自己,桑旬快步走到他身邊,挽上他的臂彎:“走吧。”
桑旬第一次見小姑父,也是沈恪的叔叔沈賦嶸。他看上去十分年輕,不過才四十出頭的模樣,看見桑旬就很和氣的笑:“這是小旬吧?抱歉,我剛回北京,這才見著你。”
打完招呼,小姑姑又笑著拍拍桑旬,示意她轉身。
桑旬轉過身,這才看見兩個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其中一個正是沈恪。
小姑姑笑著介紹:“大嫂,這是我的侄女,叫桑旬。”頓了頓又說:“小旬,這是沈伯母,還有沈恪。”
桑旬乖乖叫人,原來眼前這人就是沈恪的母親。
聞言,沈夫人果然笑起來,又牽過桑旬的手,細細打量起她來,半晌才說:“是,長得這麼靈,一看就是你們桑家的人。”
不知為何,沈夫人似乎對桑旬十分喜歡,拉著她的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沈恪就立在沈夫人的身側,並不說話。
小姑姑在旁邊看著,也許是怕沈夫人多問,沒過一會兒就同桑旬說:“小旬,阿昱人呢?剛才不是還和你在一起?”
桑旬會意,立刻說:“他好像在那邊,我過去找找看。”
她往會場的僻靜處走了幾步,聽見後頭有腳步聲跟上來,轉頭一看發現是沈恪。
“……”
“……”
還是沈恪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過得怎麼樣?”
“還可以。”
沈恪似乎斟酌了幾秒,終於還是說:“抱歉。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也不方便做。”
桑旬當然知道,沈恪與他叔叔的關係並不好,即便知道桑旬是桑家的人,那又能怎樣?難道還能將手插到桑家的家事裡?
只是心裡明白,未必就代表那樣的滋味好受。
桑旬點頭,說:“我知道的。”
沈恪看著她,動了動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桑旬轉身往會場中心走,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桑小姐。”
她轉過頭,是顏妤。
顏妤手裡拿著兩杯香檳,伸手便遞給桑旬一杯,“桑小姐沒上那班飛機,真是太好了。”
她聽出顏妤話裡的陰陽怪氣,但還是忍了下來,伸手接過那一杯香檳。
哪裡知道下一秒,顏妤便將自己手中的那一杯香檳兜頭澆在了桑旬的頭上。
旁邊有人看過來,顏妤卻恍若未覺,她紅著眼圈,咬牙切齒道:“你不是答應了要走麼?為什麼現在還在這裡?”
那一杯香檳將她的頭髮都打溼,有液體順著臉頰滑下來,桑旬知道自己現在一定狼狽極了,她看著顏妤,冷笑道:“你是失望我沒上那班飛機?”
“是,你怎麼就是沒死呢?!”顏妤渾身顫抖,抬手便重重地扇了桑旬一個耳光,“這是那天欠你的一耳光,現在補上。”
桑旬不防她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當下身子便往旁邊一歪,索性有人扶住了她的肩,伴著又驚又怒的聲音:“顏妤,你幹什麼?”
桑旬被席至衍帶到樓上的房間,席至衍將她推進浴室,說:“把這一身洗了,我讓人給你送衣服來。”
來的時候造型師給她噴了太多的髮膠,她打了好幾遍洗髮露才將頭髮洗乾淨。
換洗的衣服就放在門口,可是桑旬沒穿,只裹了一條浴巾便出去了。也許在浴室裡呆了太長時間,以至於她踏出浴室時有片刻的眩暈。
這是一間很大的套房,也許是席至衍在這家酒店的長包房。桑旬在臥室旁的客廳找到他,他正坐在沙發上吸菸。
看見她這幅模樣,席至衍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