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施起來的難度很大。
這次要不是表姐同意,警方都沒法順利挖墳。
封北一口一口的抽著煙,“李瘋子的父母是病死的,老婆跟人跑了,現在日子過的不怎麼地……”
“是他那個淹死的孩子?”
高燃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說,“你去審問村長,他有可能知道點情況,別讓你的手下去,你親自審。”
他只是猜測。
如果村長真知道實情,誰能挖出來,高燃清楚得很。
車裡變的安靜,空間逼仄,讓人感到壓抑。
高燃心裡直打鼓,他怕男人問什麼,緊張的不敢大聲喘氣,想撒尿。
封北一根菸沒抽完就掐斷了,“先送你回去吧。”
高燃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
“小北哥。”
“嗯。”
又沒聲了,封北等了等也沒等來後續,“小祖宗,吱個聲兒啊你。”
高燃抓抓頭,“我沒想好。”
封北不為難他,“那等你想好了再說。”
楊志跟趙村長在埋棺材,劉雨搖搖晃晃的回了車裡,她剛吐過,嘴裡難受,胃裡火辣辣的疼。
幾人裡頭就封北帶了水杯,還是超大的型號,但他沒有一點要問喝不喝水的意思。
客氣話都不說。
高燃認為是男女有別,直到幹完活回來的楊志說渴死了,封北照樣跟沒聽見似的,他這才多看了封北一眼。
當初封北說水杯沒給人喝過,高燃其實沒有往心裡去,這會兒當真了。
我是特別的。
這感覺像雨後春筍,先是冒出了個小尖尖,很快就竄出來,戳在高燃的心裡,他抿抿嘴,終於有了一樣值得高興的事。
高燃望著車窗外的夜景,山頭的輪廓越來越模糊,再也看不見了,他收回視線問,“表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劉雨蒼白著臉說,“不會再回來了。”
高燃喔了聲,沒有再問。
他隱約覺得,這是最後一次見表姐。
在表姐看來,弟弟沒了,媽媽做勞改,老家沒有美好的回憶,還回來幹什麼?她要做的就是換一個城市生活,只為將來,不管過去。
車進縣裡,劉雨就打了招呼離開,高燃跟著封北楊志去局裡,等封北完事了再一起回去。
這個時間點,局裡還有忙碌的身影在穿梭,有的會忙一個通宵。
高燃瞥見桌上的照片,挺多的,都是些石河村的人,他拿起其中一張,“這是村長一家?”
封北說,“你連村長都不認識了?”
高燃說不是不認識村長,是不認識他女兒,“好多年沒見了。”
封北一副“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要多”的長輩口吻,“女大十八變,女孩子婚前婚後,妝前妝後還得變一變,等你談了物件,你就知道了。”
“不過……”
他的話鋒一轉,“你現在還沒成年,過完年倒是可以談,但我覺得你應該以學業為重,到了大學再談也不晚。”
高燃抬頭,“你談過?”
封北說,“沒那個時間跟心思。”
高燃好奇的問,“你不辦案的時候都幹什麼?不覺得一個人待著很無聊嗎?”
封北說不覺得,“要是沒案子,我通常都會睡覺。”
高燃放下照片,“那你看別人成雙成對,相親相愛,親親我我,摟摟抱抱的,不羨慕?”
封北挑眉,“有什麼好羨慕的,談物件麻煩死,我還不如一個人。
高燃咳一聲,正色道,“《聖經》第一章 有記載,上帝造了亞當,看他孤單一個人,就取下他的一根肋骨融合了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