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左右,高燃跟封北出車站,趙四海早等著了,三人直奔旅館,明早再去局裡。
房間是趙四海提前開的,就一間。
封北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表揚。
趙四海咳一聲,磨磨蹭蹭的從褲兜裡拿出兩個小袋子塞到封北手裡,“封、封隊,這是我友情贊助的,你、你跟小高早點睡。”
封北沒要,“你留著吧。”
趙四海脫口說,“你們還沒弄?”
封北示意他看走廊,“這裡是旅館,隔音效果差,有顧慮,沒法弄盡興。”
趙四海哈哈乾笑,“還是封隊考慮的周到,那我就自個留……”
他話沒說完,兩個小東西就全部被封北給拿走揣進兜裡,動作一氣呵成。
“以防萬一。”封北丟下這句就開門進房間。
趙四海站在原地愣了半響,他抓抓頭,多愁傷感的嘆了口氣,這男人和男人過日子,跟男人和女人過日子,沒什麼兩樣啊,談情說愛都是那麼一回事,搞不懂為什麼會被歧視,只能偷偷摸摸。
高燃睡前跟賈帥通電話,說他已經在縣城了,倆人簡單說了幾句話就結束通話,說好明早一起吃早飯。
旅館裡的隔音很不好,封北跟高燃沒睡好覺,隔壁的動靜太大了,吵的他倆沒法睡。
高燃冬天睡覺喜歡躲被窩裡,旅館裡的被子髒,封北不讓他躲,他偏要躲,倆人在床上動手腳,把被窩裡的暖氣全搞沒了,跟倆大傻子似的乾瞪眼。
“我現在才發現我跟你的生活習慣很不一樣。”
“所以呢?你想怎麼著?”
“不想怎麼著。”
高燃拽被子,“睡覺!”
封北瞪著他的後腦勺,“到我懷裡來睡。”
高燃不搭理。
封北自己跟自己生了會兒悶氣,他厚著臉皮從後面抱住青年,腿腳纏上去,“生活習慣不一樣就不一樣嘛,就算一個孃胎出來的,都會不一樣,你說是不?要是你對我哪兒不滿意,就列出來寫個報告給我看,我改。”
高燃動動肩膀,“別把頭放上面,很重。”
封北親著他的脖頸,耳廓,肩頭,呼吸慢慢變得粗沉,“小趙給了我兩個東西。”
隔壁突然啊的大叫,高燃起了層雞皮疙瘩,他故作嚴肅,“明早還他,拿人手短,這道理你不曉得?”
封北悶聲笑,“是是,都聽領導的。”
早上雪停了,天放晴,也沒什麼風,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小攤上的生意非常好,高燃等了會兒才等到一張空桌子,他沒叫吃的,等著賈帥過來再叫。
十來分鐘後,賈帥騎著腳踏車過來。
高燃眯了下眼睛,不自覺的想起年少時跟賈帥一起騎車在巷子裡穿梭的一幕,那時候的時光純粹,美好,也乾淨。
賈帥停好車彎腰進棚子裡,“就你一個?”
“封北跟趙哥去局裡找楊隊長了。”高燃說,“帥帥,你要吃餛飩,水餃,還是陽春麵?”
賈帥摘了手套,“面。”
高燃衝著老闆喊,“一碗陽春麵,再要個大碗的餛飩。”
“好嘞!”
高燃搓搓手放在嘴邊哈口氣,“時間過的真快。”
賈帥把兩隻手套整齊放好,“嗯。”
高燃看看他,“昨晚沒睡好?”
賈帥說,“挺長時間沒回來了,家裡的被子發黴,蓋在身上潮潮的,不好睡。”
“今天有太陽的,可以拿出來曬曬,”高燃問道,“你爸呢?”
他很佩服帥帥,多數人就算不跟自己的繼父對著幹,也親近不起來,更不會管繼父叫爸,頂多叫聲叔叔。
賈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