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結束通話,扭頭看看盤腿的少年,“現在可以睡覺了嗎?”
高燃說,“你睡吧,我不困。”
“不困?我看你就是在找死。”
封北敲少年的腦袋,嚴厲的喝道,“我數到三,你現在就給我躺下,被子拉好,眼睛閉上,睡覺!”
高燃下意識的照做。
刑警隊長的威嚴不是蓋的。
高燃一直處於疲憊狀態,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根本就沒睡夠,也沒睡好。
不過是在強撐。
不知情的會以為高燃是在仗著自己年輕,就磨損生命,幹著慢性自殺的行為。
其實他已經很累很累了。
只是沒有辦法完全放鬆身心。
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孩子,閱歷跟知識儲備也就那麼點兒,心裡能一趟得下多少東西啊?還不都是在硬塞。
封原先覺得少年是不知愁滋味,自尋煩惱,就是閒的。
相處的時間一長,封北才發現少年比他身邊的任何人都要焦慮。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願意對自己毫無保留。
高燃睡了一覺,封北那頭就有了收穫。
照片裡的年輕夫妻跟兩個檔案對上了號。
他們是蔣翔的父母。
根據調查,荔枝園是蔣翔家的。
而蔣翔卻說那是小姑小姑爺的,後來把園子賣掉後,拿了資金開始做起生意。
當年發生過變故,導致蔣翔父母雙亡,園子易主。
在刑偵案件裡面,毫無頭緒的情況下,直覺會派上用場。
高燃的直覺告訴他,蔣翔父母的死跟他小姑小姑爺脫不了干係。
甚至是造成那場悲劇的真兇。
照片裡的小孩也就一兩歲,太小了,要是再大點兒,高燃剛見到照片的時候,肯定就能找出蔣翔的影子。
也不至於費一番周折。
不過這也可以解釋,蔣翔背矇在鼓裡,一無所知。
高燃發現男人有點不對勁,好一會兒都沒動彈了,眉頭還死皺在一起,被什麼事困擾著。
“怎麼了?”
封北念出蔣翔小姑爺的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誰那兒聽過。”
高燃問道,“想不起來了嗎?”
“忘了,等什麼時想起來了再談這個。”
封北說,“十六年前的事兒了,派出所登記的是意外死亡,就算這裡面有隱情,現在也查不出線索,懷疑,推測,還有直覺都做不了證據。”
高燃說他知道,“燒飯的阿姨呢?”
封北說,“那個女人是在一年前才來縣裡的,來了不到兩個月時間,她就進了蔣翔小姑家裡,負責燒飯打掃衛生,住的是自己租的小屋,不跟別人來往,無親無故。”
“目前還沒查出她跟蔣翔父母有無關係,不過,她很可疑,像是衝蔣翔小姑一家來的,相框的事八成跟她有關。”
高燃長舒一口氣。
只要沒有鬼在裡面作怪,他就不怕。
當天下午,封北翻著案宗,冷不丁的想起來了,他有一次去鄭局那兒,無意間聽見曹世原提到蔣翔小姑爺的名字。
涉及到販毒案,還是個重要的頭目,專案組已經盯上了。
封北點根菸抽,三四分鐘後,他撥通了曹世原的電話。
同一時間,高燃在蔣翔家,他一個人去的,目的明顯,就是要見見蔣翔的小姑小姑爺。
前者在家,後者不在。
蔣翔說,“小姑,這是我的同桌高燃。”
高燃禮貌的喊人,“阿姨好。”
蔣女士保養的很好,穿的很講究,脖子上的珍珠項鍊引人注目,她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