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江別故也會在想,他對邵周的感情到底是有多變態和濃烈,才會不準別人對視他的眼,用如此彆扭的方式把這人強行留在身邊。
這是不對的。江別故心裡清楚,這樣的感情大概不配稱得上是愛。但他也做不到學別人平凡的愛,因為只有當邵周因為得不到自己的回應而黯淡,江別故心裡才會滿足得了隱秘的快感,好似負面的情緒才能在深愛的人心裡生根發芽,銘心刻骨。
江別故也不敢對邵周說愛。
當他的父母還年輕時,是他父親先開始了追求。他母親什麼都不缺,最終卻還是輸給了愛情,因為那段婚姻的結局是她死心塌地,而他的父親卻移情別戀,毫不留情。
江別故想,是不是自己永遠不對那人說愛,那人就會永遠因為求而不得捨不得離開。
但他不能徹底讓邵周絕望,他不忍心讓那人死心至極,於是他竭盡全力地給那人自己能給的一切,唯獨除了一句愛。
江別故知道自己大約已經病入膏肓,除了邵周,無人可醫。
但他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他敏銳地察覺到也許那人已經開始心灰意冷,江別故心裡有些不知所措,漸漸想要改善兩人之間相處的方式。他查了查日曆,不久後就是情人節,這也許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轉折點也說不定。
邵周的身體極度讓他喜愛和沉迷,江別故也從來不掩飾自己對那人的慾望。情人節的那天早上,他溫柔地親吻了那人的全身,緩慢地埋入那人令人失魂的緊緻,看著他在不斷地撞擊裡高潮著甦醒。
如果不是謝然突然來了電話。
當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江別故看著青年有些失神的表情,心裡不知為何突然有了怒意。他心裡很是懷疑,邵周究竟對他是不是懷有深刻的愛意,謝然在他心裡如此特別,莫非只要謝然的出現就足夠令他動搖不已。
江別故心裡懊悔的不行,他應該把謝然送得更遠,再遠一點才行。他故意用謝然激他,邵周卻反應極其平靜,這種平靜讓江別故心裡莫名有了些恐慌,他忍住了心裡的不安,偽裝出一副嘲諷的語氣:“那正好,今天是情人節,既然你這麼想他,乾脆和他一起過好了。”
江別故想,邵週一定能聽出這是氣話。下一秒他就應該拿出那些冠冕堂皇的照片,威脅自己陪他過情人節。這樣他就可以擺出一副被脅迫的姿態,順理成章地回到邵周身邊,牢牢地把他鎖在自己懷裡,肆意愛撫和親吻,像過往的每一次歡愛,恨不得把他熔化在骨血裡。
可是邵周沒有這麼做。
情人節的這天,他的邵周對他說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