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打在膝蓋的面板上,有些癢。
“你這是,在安慰我?”凌君寒看著他笨拙的動作,揚了揚嘴角。
段無心嗯了一聲,又鼓著臉繼續吹,“好些了嗎?”
凌君寒攏了一手水,往他腦袋上澆,蓬鬆的虎頭瞬間塌成個小腦袋。
他回道:“好多了,看來這一趟沒白去。我們家心心,現在懂得心疼人了。”
“誰是你們家的,我才沒有心疼你,我就是....”段無心一時找不到形容詞,只能非常生硬轉移話題,“你幫我洗澡。”
“好。”
凌君寒的確很是疲憊,難得沒有逗他,只是低低垂著眼動作。
抬手幫他擠上沐浴液,打圈揉搓,然後再用水衝乾淨。
實在是太困,只想趕緊弄完睡覺。
“比小白好多了。”段無心被舒服地手法揉得眯起眼睛,還不忘小聲吐槽,“他每次只會把我丟到水裡,然後胡攪一通。”
凌君寒捻了捻全是泡沫的手心,悶聲笑,“現在是不是覺得,我還挺好的?”
“好的時候很好,壞的時候也壞透了。”段無心對這人的感官被分割成兩個極端,難以判斷。
他嘀嘀咕咕補充,“你老是逗我,惹我生氣。”
回想起從小到大,這人沒少幹壞事兒。
凌君寒伸手拿了條浴巾,把溼淋淋的小白虎裹住,才說,“逗你好玩兒,那你就記著我點兒好吧。”
他把裹成一團的段無心放在浴臺上,幫他把毛吹乾。
段無心爪子撐著檯面,想起他匆匆的離開,“你這幾天有進展嗎?關於那個什麼蟲族?”
“一點進展,他們抓到的俘虜和那天元帥府的刺客,血液裡激素有重疊的部分。我們懷疑出自同一個研究室。”凌君寒斟酌言辭,僻重就輕透露了一小部分。
更多的,還需要在調查之後才下判斷。
在沒有結果之前,他不想讓段無心憂慮太多。
段無心哦了一聲,腦子被吹風的聲音鬧得嗡嗡響。
他甩掉腦袋上的水,“我也是試驗品吧,只是跟他們不大一樣。如果知道我能變人,他會不會把我重新抓回去?”
“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凌君寒篤定開口。
有段無心這個目標存在,他走之前就已經囑咐過凌嘉木,加大元帥府警衛巡邏。
四面八方都裝上了監控器和紅外線,一旦有可疑目標,就地擊斃。
段無心鬆了口氣,他對凌君寒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他說不會,那就斷然不會發生。
洗完上床,凌君寒把小白虎塞進被窩,抬手捻滅床頭燈。
他實在是疲憊,後背一沾床,就睏意上湧。
黑暗之中,感覺一顆虎腦袋在順著面板緩慢移動,從胸口,慢吞吞挪到了臉頰邊。
聽見段無心壓著聲音開口,結結巴巴,“要不,要不你親我一口試試?只親臉,不幹別的。”
凌君寒閉著眼問,“這會兒樂意了?”
“我只是覺得,變成.人,你我都開心。”段無心小聲開口,又找補道:“我很謝謝你送我御守,但是變人之後,就什麼都不擔心了。”
他可是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設,才下了這個決定。
被那晚的凌君寒嚇到,他根本不敢跟這人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只是,自從得知他是未成年,就再沒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那就趁著夜黑風高,再試試。
“好,親一口。”凌君寒側了側脖子,用食指勾起虎腦袋,乾脆利落的在虎臉上碰了一下。
毛茸茸的毛觸到唇角,像根羽毛在撓癢癢。
段無心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