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別故的臉色好像緩和了一些。邵周心裡一喜,卻忽然想起,獨守空房了一天的人是自己,實在不應該高興得這麼沒骨氣。他咬咬牙,偽裝成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你把我晾在了家裡一天,你必須補償我。”
“補償什麼?”
江別故走到吧檯,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他的襯衣規規矩矩地禁錮在皮帶中,隨著動作勾勒出精壯的腰線。邵周霎時被美色迷住了眼,有些想不起自己要說什麼。他盯著那腰身看了好幾眼,才定了定神,“我要你請假一個星期,這個星期必須陪著我,哪裡都不許去。”
邵周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偶爾他也想試探一下江別故的底線在哪裡。如果江別故真的為了那些把柄而言聽計從,邵周反而會有些不高興;但至於為什麼不高興,邵周覺得這不是憑他的小腦袋就可以想明白的問題。
江別故輕聲笑了笑,淡淡地說,“你威脅人的手段真是越來越新奇了。但也不是不可以……”
手機振動了一下,邵周低頭一看,是江別故一個朋友發來的資訊。那個人說江別故一整晚都和自己在一起,還發來了一張照片,配上了一句文字:“有點兒自知之明。”
邵周點開了那張照片。整體的色調有些昏暗,一看就是在酒吧拍的,灰髮的少年和江別故極其親密,像是依偎在他的懷裡。
邵周沒再聽清江別故在說什麼了,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江別故依然在自顧自地說著,“我們可以再去一次巴比爾島。去年生日只帶你去了南邊,但其實它還有一個東邊。他們告訴我,東邊的懸崖上新建了一個民宿,從陽臺上看,下面是大海,天空是星海。”
他又補充一句,“你一定很喜歡,應該勉強可以不讓你使出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何謂手段,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喜歡你。邵周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搖搖欲墜,他說,“我不要這個了。我想要另一個補償。”
江別故今天出奇地溫順,“你說。”
邵周說,“我要和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