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3)

太子看了她一眼,“禁臠沒資格說話。”

她不得不把話嚥了回去,這算又給揪著小辮子了,為什麼他總要在她威風八面的時候冒出來掃她的興呢。

後頭自然沒有她吭聲的份兒了,她老老實實靠邊站著,看太子和公主粉墨登場,上演親兄熱妹的戲碼兒。雖不是一個媽生的,好歹同屬一爹,太子在不那麼熟悉的人面前,永遠可以保持高潔的形象。他囑咐公主:“事兒過去了,心裡別記掛著不放。也別聽那起子混賬的胡話,說身上有熱孝不能進宮,我東宮的門一直開著,你厭了就來走走,哥哥不能嫌棄你。”

暇齡公主聽後大為感動的樣子,“多謝二哥,不瞞您說,我近來活著都沒什麼趣致了,外頭人指點,孃家又回不得,這麼下去好好的人都要給逼瘋了。”

太子又是一通開解,皇兄虛情假意,皇妹賣慘抹淚兒。星河覺得瞧他們做戲,還不如瞧案頭上那隻西洋鍾,玻璃罩殼裡兩隻琺琅鳥並肩站在一根黃金枝椏上,看著真是恩愛逾常。

太子其實也沒那麼好的興致和這個不貼心的妹妹閒話家常,你來我往了幾句,公主不耐煩應酬,他也不願意再坐下去了。拍了拍膝頭,起身道:“成了,來了半天,該回了。你好好養著吧,自己身子最要緊。”

暇齡公主站起相送:“哥哥難得上我這兒來,再坐會子吧。”

太子說不了,“下半晌還有晤對,不得閒。”一面走一面把眼兒瞧星河,“你的差還沒辦完?不跟著伺候?”

星河心裡苦悶,眨巴了下眼睛衝公主肅禮,“臣叨擾殿下了,臣告退。”

公主微微頷首,看著她跟在太子身後出了院門,回身一笑道:“這麼個人物,太子跟前避貓鼠似的。”

那廂太子走得很快,她不得不小跑著跟上。一路無話,出得公主府,那些千戶和番子都沒入他法眼,倒是一眼瞧見了對面衚衕裡的樓越亭。

堂堂儲君,沒有主動和人搭訕的必要,只需靜靜站著,自然有人過來請跪安。

果然陰影裡守候的人知道無可避,上前來掃袖行禮,太子掖著手,聲氣兒很溫和,“樓將軍怎麼也在呢?”

樓越亭是不卑不亢的脾氣,也沒有刻意找藉口的必要,一板一眼回稟:“臣是受樞密院副使所託,公主府畢竟不是等閒之地,擔心宿大人不能全身而退,特在外候著。”

太子意味深長地點頭,“宿星海為這妹子操碎心了,恰好孤也是,所以很能夠體會他的心情啊。”

所有人都在品味太子話裡的含義,這句“孤也是”,到底是指他像個哥哥一樣關心暇齡公主呢,還是像宿星海一樣,關心宿星海的妹妹?

星河低著頭一言不發,可能這世上只有自己能解讀太子此刻的心情。連“孤”都用上了,如果沒猜錯,這主兒正琢磨怎麼在越亭面前抹黑她。她心裡七上八下,“主子,您不是還有晤對嗎,臣送您回宮吧。”

太子露出一點含蓄的笑,“天兒還早著呢,你忙什麼!有什麼話,夜裡再說不遲。”

第19章 細音角暮

她就知道會是這麼個下場,他這回又是有預謀的,八成知道樓越亭陪同,他心裡不舒襯了。人來得莫名其妙就算了,還特特兒說些有歧義的話好叫人誤會。原本她是一點都不在乎的,不相干的人怎麼議論她都懶得搭理,可這回偏偏是在越亭跟前。她有種掀尾露腚的難堪,不過想留個像樣的朋友,怎麼就那麼難!

她覺得自己快要氣死了,原本已經凍白的臉,在越亭的注視下愈發顯得慘白。太子見她變了臉色,暗中惱恨,愈發添油加醋:“想是昨兒回來得太晚,夜裡又沒睡好,身上不舒服了。”作勢咬唇琢磨,“難不成到日子了……那更不能累著,差事交給徐千戶他們,你回去歇著吧。橫豎拖了這麼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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