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 債有主, 心裡有鬼沒鬼,自己清楚,要是行得正坐得端, 走亂葬崗都不帶怕的。
況且死的又不是自家圈裡的豬,說兩句客套話就差不多行了。
在小飯館裡吃飯的時候,楊志一時興起提了一句。
封北夾肉的動作一頓,筷子放了下來,“豬送去解剖了?”
楊志咬一口油膩的肥肉,口齒不清的說,“頭兒,只是死了兩頭豬。”
封北不跟他廢話,“沒有就立刻聯絡趙村長,叫他先不要動豬,你帶人過去把豬運回局裡解剖。”
楊志聽明白了,又不明白,他嚥下嘴裡的事物,“頭兒,挖豬眼珠子的事兒就是村民的普通糾紛,跟劉成龍的兇殺案沒關係的吧?”
封北搖搖頭,前言不搭後語,“你還不如他。”
說完就走了。
楊志扭頭,一臉不敢置信,“葉子,我被頭兒嫌棄了嗎?”
呂葉反問,“不然呢?”
楊志受到了暴擊,“為什麼?”
呂葉挑著蘿蔔絲吃,“自己琢磨吧。”
楊志把頭往呂葉跟前湊,“頭兒說的是哪個啊?女字旁的她,還是單人旁的他?”
呂葉嫌疑的把他推開,“我又不是頭兒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他的想法。”
楊志胃裡一陣翻滾,他不怕血肉模糊,肝臟掉一地的車禍現場,也不怕爬滿屍蟲的腐屍。
就怕蛔蟲。
楊志還小的時候,從嘴裡拽出來過一條白白的大蛔蟲,有十三四厘米,當場嚇尿。
心理陰影至今沒消。
“葉子啊,不是我說你,你雖然一直留的短頭髮,也不穿裙子,長得不可愛,也不溫柔,但你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吃飯的時候提蛔蟲這東西……”
呂葉打斷他,言辭簡潔,“豬的眼珠子被挖,意圖多半是警告,這裡頭要是沒名堂,鬼才信。”
楊志“騰”地一下起身離桌。
呂葉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菜,終於清靜了。
楊志火急火燎的聯絡趙村長,還是慢了一步,兩頭豬都找人拉去賣了,這會兒豬肉豬油豬大腿豬腰子什麼的都被切掉賣的差不多了。
豬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有沒有毒,就拉去賣。
楊志在電話裡的語氣很不好,他發了火,說那樣是在害人。
趙村長覺得他大驚小怪,“楊警官,豬是我養的,有病沒病,我還不清楚嗎?”
楊志搔搔頭,“不是,村長,你家那兩頭豬的死因還不曉得……”
趙村長在那頭吃著飯,聲音模糊,但能聽出來不高興,“就是眼睛被挖掉了,脖子上紮了個洞放掉了血,其他地兒沒毛病。”
楊志氣的把話筒一摔,哎喲臥槽,老頭子真固執,不講理!
他抹把臉,轉頭走到辦公室門口,做了個深呼吸敲門進去,垂頭喪氣的說,“頭兒,豬沒法解剖了。”
封北早料到了,這個悶熱的天氣,死豬放不住,趙村長急著處理也是人之常情,能將損失減少到最小。
兩頭豬全死了,趙村長那心裡頭鐵定疼著呢。
楊志,“頭兒?”
封北倒點兒風油精揉揉太陽穴,“給劉雨打個電話,就說我請她吃飯。”
楊志提醒道,“頭兒,你剛吃過。”
一記眼刀掃來,他臉上的肉抖了抖,“我馬上去聯絡人。”
封北把煙盒拿出來,發現裡面空了,一根菸絲都看不到,他往桌上一丟,“沒一個省心的。”
不到半小時,封北出現在“有意思”裡面,劉雨坐在他對面,桌上放著一壺鐵觀音,杯子裡的茶水散發著陣陣清香,熱氣騰騰。
封北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