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蘭村尾。
屋裡,沐筠妤剛受完刑,被兩個婆子拖到了草榻上。
沐筠妤滿身是血地躺在榻上,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蘇仁義端了一碗剛煮好的白粥進屋,看到沐筠妤傷痕累累躺著,到底是有些心疼。
“吃點東西吧。”蘇仁義坐到沐筠妤身邊,舀了一勺白粥喂到她唇邊。
沐筠妤厭煩地睨他一眼。
好不容易安靜這麼一會兒,真是煩人!
“你身子弱,不吃東西會撐不住的。”見她不肯張嘴,蘇仁義放柔聲音哄道。
沐筠妤只覺得噁心:“有本事你就讓蘇卉妍放了我,其他小恩小惠別來我面前現眼!”
誰稀罕喝他的粥,她只想自己安靜地躺著。
被這樣嗆聲,蘇仁義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在永安侯府哪個小妾通房不是捧著他,一院子的女人都等著他寵幸呢,她倒好,他這麼捧著她,她卻是得寸進尺,不知好歹!
“只要你說出兵符的下落,她一定會放了你!”蘇仁義將白粥往旁邊的小木几上一放,也沒興趣哄了:“說吧,兵符在哪裡?”
沐筠妤別過眼,漫不經心道:“我說了,兵符被我丟了,你們不是做了個假兵符嗎?真的兵符沒有了,你們那個假的兵符不就成了真的兵符嗎?”
“丟了?這話誰能信?”蘇仁義覺得沐筠妤把他當傻子一樣戲耍,帶著怒氣質問:“你是不是將兵符交給蘇雪寧和蘇雲安了?”
提到蘇雪寧和蘇雲安,沐筠妤終於是抬眸正眼看了蘇仁義一眼,冷聲道:“我說了,兵符在我這裡,寧兒和安兒這麼小懂什麼兵符,仁忠怎麼可能把兵符交給他們。”
蘇仁義其實也知道兵符大機率不會在蘇雪寧和蘇雲安身上:“只要你把兵符交給我們,不僅你不用受罪,還能回去跟蘇雪寧和蘇雲安團聚。”
沐筠妤再次別開眼,一句話也不想跟他多廢話。
看她又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蘇仁義陰冷地眯了眯眼:“知道蘇妃為什麼將你轉移嗎?”
沐筠妤微垂的眼眸輕閃了一下,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挺好奇的。
蘇卉妍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將她轉移出京都,還把她交給蘇仁義,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沐筠妤不出聲,蘇仁義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再聽,只繼續陰冷地威脅道:“她已經沒有耐心了,若是你再不說出兵符的下落,之後受罪的就是蘇雪寧和蘇雲安了,你也不想蘇雪寧和蘇雲安每日都像你一樣受刑吧。”
沐筠妤倏地抬眸,目光銳利地刺向蘇仁義:“寧兒和安兒是仁忠的親骨肉,他們可也是你們的血肉至親,你們也能下得去手!”
看她只有提到蘇雪寧和蘇雲安才有反應,蘇仁義立刻像是抓到了把柄一樣:“誰讓你不願意交出兵符呢,只要你交出兵符,你們三個都不會有事!”
“呸!”見蘇仁義如此恬不知恥,沐筠妤大怒:“蘇仁義,蘇卉妍,你們兩個畜生!當年你們一起在山村,是誰把你們接來京都的,是誰請了夫子教你們讀書,又是誰帶你上戰場,送蘇卉妍入宮為妃的,如果沒有仁忠,你們還在山村種田養雞呢,能一個成了永安侯,一個成了蘇妃嗎?仁忠就這兩個血脈,你們都要禍害,你們根本連禽獸都不如!”
沐筠妤向來最能隱忍,什麼苦,什麼難,她自己都能承受,可這會兒聽到他們要動她的兒女,她是真的有些壓制不住了。
不過她罵完就有些後悔了,不是後悔罵了蘇卉妍和蘇仁義。而是她表現得太過在意,反而會害了寧兒和安兒,她應該一如既往地保持冷漠和淡然。
外頭的兩個婆子聽到沐筠妤的罵聲,立刻就衝進了木屋。
“敢罵我們蘇妃娘娘,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