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的嘴裡冒白氣,“我騎車過來的,風大。”
他看看不遠處的楊志跟趙四海,“張一鳴死在縣城,這次我們要跟楊隊長合作了。”
“挺好,都是熟人。”封北可憐巴巴的說,“早上沒吃東西,胃疼。”
“不早說。”高燃在上下口袋裡翻翻,只翻出一小把瓜子,裡面除了空殼,還有壞的,“墊墊。”
封北的面部肌肉抽搐,他吐掉菸頭,委屈的嘆口氣,“大清早的跑去跟別人吃早飯,就給你男人吃這個。”
高燃懶得搭理。
楊志在跟趙四海互噴唾沫星子,高燃過來問情況。
“楊隊長,趙哥,現場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昨晚下雪,早上一片白,幾個小孩子到這兒來玩耍,又是打雪戰又是堆雪人的,我們接到報案趕來時,現場已經沒了勘察價值。”
“哪個小孩先看到的屍體?”
“一個叫童童的女孩,受驚過度,家裡人現在正在陪著她,口供還沒錄。”
高燃吸吸鼻子,“我問了封隊,他說死亡時間是在昨晚十一點半到今天凌晨一點,查一查附近的居民,看這個時間段都有誰不在家,麻醉劑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再結合這個資訊點調查一下,應該會有線索。”
“我讓人去查了,一時半會兒不會有結果。”
楊志說,“兇手能弄到麻醉劑,是醫護人員的可能性挺大。”
趙四海說,“不好說,跟醫藥有關的職業,或者家裡人,朋友從事那方便的工作,都有可能接觸到那東西。”
高燃的視線以屍體擺放的位置標記為中心向四面掃動,“地上有這麼多腳印,就沒有一枚有價值的?”
趙四海說,“每次這個時候,我都會祈禱,但是……”
楊志往下接,“但是十次有九次都會失望。”
“那還是有十分之一的機率,可以了。”高燃搓搓凍僵的臉,唏噓道,“我昨天上午才在審訊室跟張一鳴見過,沒想到他今早會死在這裡。”
“妻子幾天前慘死,家裡一團亂,不好好安撫兩位老丈人,把生活整一整,卻要大老遠的從a市跑過來,不知道見誰,很有可能是嫌犯王奇。”
趙四海說,“王奇還沒抓到,他一落網,案子就算不破,也會有很大的進展,楊隊長,還要麻煩你的人配合。”
楊志笑著說,“趙警官客氣了。”
趙四海不假思索,“楊隊長,你們局有個大美女來著,叫呂什麼……”
楊志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我去那邊。”
趙四海有所察覺,他知道楊志突然變了臉色跟自己有關,疑惑的看向高燃。
高燃小聲說,“呂警官是他愛人,犧牲了。”
趙四海滿臉尷尬。
楊志問封北要了打火機點菸,“頭兒,你跟高燃,你們還好嗎?他家裡是什麼態度?”
封北剝掉最後一個瓜子,不答反問,“你家裡逼婚?”
楊志苦笑,“頭兒,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封北拍拍手上的瓜子碎皮,側頭看昔日的隊員,“你的意思呢?”
楊志吸口煙,視線落在繚繞的縷縷煙霧上面,“上個月我爸查出來有食道癌,已經擴散了,做不了手術,能活多久就活多久,看天意,他希望我儘快結婚。”
封北想起他名義上的媽媽,患的結腸癌,晚期,現在得癌症的人越來越多了。
“有需要幫助的就跟我說,別見外。”
楊志盯著燃燒的煙,聲音澀澀的說,“葉子走了,我後半輩子跟誰過都沒差別。”
封北皺眉,“你這個想法不對,對你,對別人都不負責。”
楊志捂住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