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慢悠悠的哦了聲,“這麼一說,我現在就後悔了,我應該在大學期間談一兩場戀愛的,錯過了啊。”
封北,“……”
到地兒下車,高燃跟著封北往死者家裡走,他的手機嗡嗡震||動,看到來電顯示愣了一下,“喂,帥帥。”
賈帥在那頭說,“我下午回縣城,要我給你捎什麼東西嗎?”
“回縣城?”高燃的腳步一頓,好奇的問,“你不是過兩天就要考試了嗎?回去幹什麼?”
賈帥的語氣平靜,也很簡潔,“他回來了,有事。”
高燃知道帥帥口中的他是他繼父,“東西不用捎,我下午也要回去一趟,到時候見啊。”
第94章 你想怎麼著
高燃跟封北去死者家的時候, 客廳砸的差不多了,看不出絲毫富麗堂皇的痕跡。
死者的爸媽在大聲哭鬧, 罵女婿沒良心, 白眼狼,不得好死,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
死者的丈夫張一鳴是一傢俬企的老總, 他垮下肩膀駝著背站在牆邊,一身昂貴西服皺巴巴的,兩眼裡佈滿紅血絲,滿臉鬍渣,頭上還有個被東西砸出來的傷口, 看起來憔悴又狼狽。
無論死者的爸媽怎麼咒罵,張一鳴都不反駁, 一副痛心疾首, 愧疚後悔的樣子。
這場鬧劇以死者的媽媽哭暈過去收尾。
高燃跟封北是刑警,專門負責刑事案件,至於觸及到婚姻法的部分,他們不干涉, 也搞不清這裡面的名堂,只是感到唏噓。
給張一鳴錄口供的時候, 高燃全程都面無表情, 不是他歧視商人,而是牴觸,防備, 商人城府深,精於算計,很難打交道。
張一鳴說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警官,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去醫院處理一下頭上的傷口。”
高燃刷刷寫字,“你跟你的妻子戀愛八年,結婚十年,在一起過了十八年?”
張一鳴摘下眼鏡捏了捏鼻樑,他長嘆一聲,“是啊,十八年了。”
高燃抿唇,十八年,這個數字已經佔據了一個普通人一生的四五分之一,“為什麼不好好過日子?”
“誰不想好好過日子,只是日子過起來,遠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張一鳴苦澀的說,“我跟她結婚的時候,是想一起過完一輩子,說的那麼些話也都是真的,我只能說,是我高估了自己,這個社會給的誘||惑太多了。”
婚內出軌,背叛曾經為自己打下江山,落得一身病根的妻子,就這麼個理由。
高燃邊記錄邊問,“你們這些年為什麼不要個孩子?”
“想要的,一直都想。”張一鳴哽咽,“可是她的身體不好,她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對不起她。”
高燃抬眼,“你愛你的妻子?”
張一鳴的眼眶泛紅,“是,我愛她。”
高燃“啪”地一下把圓珠筆按在記事本上面,情緒有些激動,“那你還在外面養女人?”
張一鳴自嘲,“到我這個地位,很多時候不得不逢場作戲,因為別人都做了,我如果不做,會被他們當個異類排斥在外,沒有辦法,我也是身不由己。”
高燃不快不慢的說,“所以你是身不由己?”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張一鳴彷彿沒有察覺被鄙視,他痛苦的說,“悲劇已經發生,一切都是我的錯。”
“你養的比較久的那位二十出頭,做過好幾次人流了,都是在跟遇到你之前做的,她跟你在一起後,只懷上了一次,很不幸的流掉了,”高燃看著對面的中年人,雖然沒有地中海跟啤酒肚,但離高大威猛英俊瀟灑有十萬八千里,只能算是斯文成熟,說到底,還是錢在這裡頭作怪,“除了她之外,你還養了一個更小的,今年才十九歲,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