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的耳邊嗡嗡響,什麼也聽不清,他把頭埋進腿間,手捂住,嘴裡發出痛苦的聲音。
媽的,頭又沒來由的疼起來了,跟溺水那次一樣。
沒到一分鐘,高燃頭不疼了,“嘶嘶”聲也消失了,一點感覺都沒有,要不是他四肢發軟,冷汗涔涔,還以為那一出全是幻覺。
他用手背擦掉一腦門的冷汗,下意識的去看中年人額頭的黑斑,腦子裡抽痛了一下,嚇得他不敢再看。
操,撞邪了!
我的頭該不會被鬼摸過了吧?
高燃不信迷信,但現在不好說了,他看到一個認識的女同學經過,忍不住把人叫住,“誒,那邊有個賣菜的大叔額頭有塊胎記,是黑色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女同學左後看看,“沒有啊。”
高燃的心下一驚,不會吧,那個中年人就在旁邊,女同學看不見,只有他能看見?
“就是你左手邊那個大叔,沒看到嗎?”
女同學聞言就去看,她的臉一紅,“大叔的額頭上哪有什麼胎記,高燃你扯謊,我不跟你說了!”
要是她回頭,就能看到高燃瞪大眼睛,一臉毛骨悚然的表情。
高燃的頭皮發麻,心跳加速。
他不死心的又叫了幾個人試探,他們全看不見那塊黑斑,就他自己能。
那塊黑斑跟“嘶嘶”聲代表著什麼?
高燃不知道,但他確定這種詭異現象是來了平行世界才出現的,伴隨著他的頭疼,失眠多夢。
回到家,高燃魂不守舍的把菜提到廚房,他轉身出去時瞥了眼煤氣灶,身子猛地一下僵住。
第4章 假的,我不信
高燃把煤氣灶的火關掉又開啟,他神經質的重複幾遍,被他媽給趕了出去。
黑斑和煤氣灶在高燃的眼前不停轉換,兩樣東西一點一點往一塊兒湊,重合的那一瞬間被他給撥開了。
他重重抹把臉,強迫自己從詭異的境地出來。
假如“嘶嘶”聲真是煤氣洩漏的聲音,黑斑接近煤氣灶最外圍的形狀,說明了什麼?
高燃跑去找中年人,想忍著頭疼再看一看,對方卻已經收攤回家了,沒法找。
來這個世界的第二個晚上,高燃又失眠了。
沒來之前,高燃的睡眠質量很好,他一放下漫畫書,準能在五分鐘之內眼皮打架,很快呼呼大睡,醒來就是早上。
高燃抓抓頭,不是漫畫書的問題,也不是作業做的不夠多,是他不想睡。
這個世界的他原先也沒這毛病,他一來,毛病才有的,會不會是心裡有事,越想越煩,越煩越想,又控制不住不去想的原因?
誰知道呢,哪兒都不對勁。
人能撐多久不睡覺?撐不了幾天吧?
高燃大字形躺著,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就像是手心裡的一灘水,抓不抓都在快速流走,他要死在這裡,快了。
不行,得想辦法讓自己睡著!
高燃一個鯉魚打挺,他去地上做俯臥撐,準備把體力消耗掉累成狗了再上床,就不信那樣還睡不著。
巷子裡隱約有一串鈴鐺聲傳來,伴隨著腳踏車輪胎摩擦過磚路的聲,越來越清晰,往門口來了。
高燃起身出了房間。
封北開門進去,牆上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幽幽的,還帶著嘆息,“小北哥,你回來了啊。”
他的身形一滯,面色漆黑,“你大晚上的不睡覺,掛牆頭扮鬼嚇唬你哥?”
高燃扒在牆上,“我睡不著。”原因還不能往外說,哎。
封北把腳踏車放院裡,嗓音壓得低,裹著點兒笑意,“你個小屁孩兒能有什麼壓力?”
高燃撇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