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燃膝蓋的傷能瞞得過爸媽,卻瞞不過老男人封北。
幹刑偵的,見慣了生死一線,這點皮外傷壓根就不值一提。
但是攤在少年身上,封北心裡就不好受了。
“怎麼搞的?”
封北拿走桌上的紙盒,吃吃吃,就知道吃,話都不聽,欠抽。
高燃腮幫子鼓鼓的,說話時嘴裡的桂花糕沫沫往外噴,“吃你一塊桂花糕怎麼了?你平時都不知道吃了我多少大棗。”
封北嫌棄,“髒死了。”
高燃不搭理,專心吃桂花糕,軟糯糯的,好吃。
封北失笑,“小老鼠,到底怎麼回事?”
高燃嚥下嘴裡的桂花糕喝口水,“你不是看出來了嗎?就是騎車摔了。”
封北支著頭戲謔,“是誰說自己車技牛掰來著?嗯?”
“我的車技是很牛掰啊,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高燃舔舔嘴角,“俗話說,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正常的,我膝蓋上的傷看著嚴重,其實還好,剛摔的時候疼,現在沒事兒了。”
封北問道,“那晚沒回來,就是因為這個?”
高燃又拿桂花糕吃,“嗯。”
封北拍開他的手,表情嚴肅,“小孩子不要隨便在別人家裡過夜。”
高燃吃痛,揉揉手背說,“帥帥又不是別人。”
他一扭頭,發現男人盯著自己看,眼神很怪,“小北哥,你幹嘛這麼看我?”
封北豎起大拇指,“高燃同學,你厲害。”
一句話就能讓他上火。
還不能把人怎麼著,只能憋著。
高燃吃飽喝足就去做作業,有關連環兇殺案的人和事,他從始至終都沒在封北面前提過。
每個人都有了各自的結局,翻篇了。
人都得往前走,不能往後退。
封北似乎閒了不少,沒再拉著高燃討論案情,而是靠在床頭看小說。
高燃聽到了啪嗒聲就立刻回頭,“不準抽菸!”
封北調笑,“這你也管?”
高燃把筆一丟,過去拽出壓在底下的一塊床單給他看。
那上頭有個小黑洞,菸灰燙的。
封北挑眉,“我弄的?”
高燃給他一個白眼,“不然呢?”
封北瞧瞧那洞,挺小,也就指甲蓋大,“不能夠吧,我抽菸好多年了,可從來沒燙到過被子。”
高燃習慣老男人耍無賴的樣兒,他哼哼,“鐵證擺在這兒,你自己看。”
“得虧我媽不勤快,想起來才給我換洗一回床單,不然早發現了。”
封北氣定神閒,“多大點事兒,補上不就得了。”
高燃說,“怎麼補?”
封北又去看小洞,手指從上往下捅捅,“針線簍子有嗎?”
高燃輕手輕腳下樓,摸黑拿了簍子回房,不放心的把陽臺門反鎖了。
封北叫少年給他拿針線,“隨便哪個顏色的線都行。”
高燃捏捏線頭,對著檯燈穿針,幾次都沒穿上去,他把線頭放嘴裡嘬嘬,又去穿。
封北看著鬥雞眼少年,面部抽搐,“年紀輕輕的,視力怎麼差成這樣?”
高燃說,“你行你來!”
封北在心裡嘆息,說你一句你還跟我上臉,慣的。
高燃的視力是不怎麼好,躲被窩裡打電筒看漫畫小說看的,他有一點近視,只是沒配眼鏡。
估計撐不到高三,鼻樑上就會架一副。
要是報考警校的話,可能要做手術。
封北讓高燃隨便給他找了件不穿的舊衣服,撿下一塊布把小洞補上,最後一針往裡面牽,針線活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