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水塘面積較大,不是年年都幹,要隔個幾年,裡面魚啊蝦啊很多,這次大傢伙都往田裡抽水,抽一晚上了。
塘裡的水一抽乾,每家至少能撈到一簍子。
齊老三遠遠的瞧見大水塘裡站著一個人,以為是誰不厚道的先下塘撈魚。
他當場就脫了鞋子下水。
水到腰的位置,不是撈魚的水位,得低到小腿,彎腰就能看到魚在泥裡遊動,一摸一個準,那才得勁兒。
齊老三看不清人臉,就喊了一聲,問是哪個。
四周靜悄悄的,沒人應答,人影一動不動的站著。
那會兒齊老三心裡莫名的發怵,他往前走,聞到了一股子臭味,比死老鼠還要臭很多,往頭腦裡吸。
齊老三離人影越來越近,發現不是活人,是一具浮腫的屍體,被人用麻繩綁在木樁上面,所以是站著的,沒有倒。
他嚇的尿了一泡,鬼哭狼嚎的跑回村通知趙村長。
這事兒也驚動了村裡人。
他們壯著膽子去塘邊看,根據那身衣衫認出死的是劉文英兒子。
趙村長找幾個膽兒大的下塘把屍體給抬了上來。
楊志說完,封北沒有出聲。
齊老三的口供還不能確定真假。
高燃安靜的站在角落裡,背靠牆壁,有一縷煙味兒飄來,他看向男人,覺得對方眉間有疲意,很累。
封北是很累,老城區的碎屍懸案在曹世原手上壓著,鄭局卻讓他接手。
理由是他能破一個懸案,就能破兩個。
扯蛋!
封北昨晚看一晚上卷宗,十幾年前的案子,早已物是人非,都不知道從哪兒查起。
他上午去死者家裡走訪回來,一口水都沒顧得上喝就來了這裡。
曹世原那小子不接這個案子,人有涉及到販毒集團的大案子在盯著,搞了個專案組,忙得很。
“楊警官跟我說發現屍體不能動,會破壞現場,以後我會注意。”
趙村長呸呸兩下,尷尬的說,“村裡一直好好的,沒出過殺人犯火的事兒,我是頭一回碰到這種情況,知識儲備的不夠多,處理不當,還請見諒。”
他正色道,“封隊長放心,我們全村上下一定積極配合公安部門的調查工作,爭取早日抓到兇手。”
封北還是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村長看看楊志跟另外幾個刑警,又去看那兩個民警,一張老臉上寫滿了茫然。
封北吐出一個菸圈,“現場勘察過了?”
楊志點頭,“死者身上有多處明顯的捆綁痕跡,生前有過短暫的激烈掙扎,後腦勺有硬物擊打留下的傷口,但不是致命傷,應該只是昏迷的程度,死亡時間初步鑑定是在14號的晚上十點到零點之間,死因是他殺溺死,勘察報告跟屍檢報告最早下午就能出來,最遲不會過今晚。”
高燃一愣。
14號?那不就是他來的前一天嗎?
大姨說表哥去接活兒了,沒回來,那意思是表哥回來了的,卻在半路上遇到兇手,遇害了。
趙村長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氛圍,“那都得有四五天了吧,要是早點兒發現,興許能死的體面些。”
“……”人都死了,體不體面有什麼區別?
封北彈彈菸灰,“去現場看看。”
他起身往門口走,又退回來,踢踢牆邊傻站著的少年,“走了。”
一個大水杯朝高燃懷裡扔過來,他穩穩接住。
趙村長小聲咳嗽,“楊警官,你們封隊長跟小燃關係蠻不錯的。”
楊志說,“鄰居嘛。”
人高燃同學那麼可愛,笑起來別提有多燦爛了,跟一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