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平臺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扒上去,偷聽的事兒太缺德,還是別幹了。
片刻後,高燃坐在老太太旁邊唉聲嘆氣,滿腦子都是封北跟那個女人相處的畫面,他拍拍臉讓自己冷靜點,還是不行。
“奶奶,我發現我不喜歡他跟別人在一塊兒,我這是不是不正常啊?”
平時沒那感覺,就今天,不對,就剛才。
高燃很苦惱,他搞不清是怎麼了,特變奇怪,“奶奶,我不會是病了吧?我說的是那種病,就是那什麼……”
呸!高燃朝地上呸呸,不可能的,瞎說八道。
高老太在整理衣櫥裡的衣服,要去看她小兒子,最近常搞這麼一出,有誰上門就拽著不撒手,說大兒媳虐待她,叫人替她報警。
高燃嘆口氣,小嬸不待見奶奶,在她家喘口氣都嫌棄,小叔聽小嬸的。
隔壁的封北本來是想讓小混蛋給他倒水的,哪曉得人溜了,他就沒再躺著。
鄭佳惠頭一次看男人穿的這麼隨便,她有點尷尬,把手裡的缸子遞過去,“水給你。”
封北接過喝口水,突然來了一句,“是楊志說的?”
鄭佳惠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嗯。”
封北在心裡低罵一聲,他搔搔汗溼的寸頭,“我這房子是大爺轉給我的,摺子上沒幾個錢。”
鄭佳惠聽出了男人話裡的意思,表情僵了僵,“封隊長,你在侮辱我。”
封北糾正道,“我在跟你陳述事實。”
鄭佳惠看男人換上鞋子,她連忙問道,“你要出門嗎?”
封北把鞋後跟一拽,“去局裡。”
鄭佳惠脫口說,“那我也……”
封北斜眼,鄭佳惠立即改口,“我回去好了。”
出了巷子,倆人一個向東走,一個向西走,不同路。
人活一輩子,各有各的路要走,即使碰上了,能同行的機率很低很低,更多的都是擦肩而過,漸行漸遠。
緣分那玩意兒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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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跟呂葉站在辦公室裡,半天都沒放一個屁。
封北翻著廠裡工人的口供,都是些日常,沒有繼續追查下去的價值,嫌疑人根本沒法圈定,他揉額頭。
一上午白忙活了。
封北撩起眼皮看兩個柱子,“一個個的站著幹什麼?在玩一二三木頭人不許動?”
楊志眼神示意呂葉先說。
呂葉沒搭理,楊志又對她擠眼睛。
封北叩叩桌面,“大頭,你眼睛抽筋了?”
楊志咳兩聲清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試探,“是這樣的,我爺爺認識一個民間神醫,專治疑難雜症,頭兒,要不我晚上回去問我爺爺要個神醫的聯絡方式?”
封北的面部漆黑,“民間神醫?”
楊志點頭。
封北又說,“疑難雜症?”
楊志繼續點頭。
封北看向呂葉,眉毛一挑,“合著你倆到我這兒來,就是為的這事?”
他從煙盒裡甩出一根菸,到嘴邊了又給拿掉扔桌上,“閒得慌就上案發地的居民區問問,一家一家的跑,看有沒有人昨晚見過死者,要是還閒,就去街上跑上幾圈再回來。”
辦公室裡的氣氛沉悶。
楊志低著頭,不敢吱聲。
呂葉的聲音清冷,“頭兒,上午的情形讓我們很擔心,我們想你平安,健康。”
封北的呼吸一滯,他半響說,“我身強體壯,什麼毛病都沒有。”
楊志小聲反駁,“怕沙子怕成那樣,還叫沒毛病?”
封北冷哼,“說什麼呢,大點聲。”
楊志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