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倆人一路無話。
何進把方如送到樓底下,“晚上我不回去,你早點睡。”
方如呆愣過後就脫了高跟鞋砸在他的車上,“姓何的,你怎麼不死在外頭?!”
回答她的是車屁股裡噴出來的尾氣。
方如單腳繃過去,把那隻高跟鞋穿上,她抹把臉,轉頭時一愣,“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大人吵架?”
高燃乾笑,又覺得不合適,就壓下嘴角。
方如走進樓道里,發覺那少年的眉眼有點兒熟悉,但她沒多想,等到她到家了,才想起來少年像趙雲的兒子高興。
趙雲好像跟她說過侄子從縣城過來了,不會就是那個少年吧?
方如啊了一聲,氣的把家裡的瓶瓶罐罐全砸的稀巴爛。
高燃上醫院拿了檢查報告。
封北剛打了個盹,手機就響了,他一個激靈,“怎麼了?”
高燃說,“小北哥,報告我拿了,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給我開了些治失眠的藥,跟你給我的不一樣。”
封北悶聲抽菸,這個醫院說很正常,那個醫院說沒什麼大問題,真他媽的邪門,他半響問,“你昨晚有沒有睡覺?”
高燃說,“睡了。”
封北見不著人,不知道他說話時有沒有做抓耳朵的小動作,“要是騙我,你就是沒屁眼的小狗。”
“……”
小狗就算了,還沒屁眼,真狠。
高燃說,“沒睡。”
封北沒意外,但這一點兒都不影響他“蹭”一下竄上來的火氣,“媽的,你跟我說,只要我把有味兒的外套留給你,晚上你聞著味兒就能睡著,我一路凍到家,鼻涕拖兩條,快他媽凍成死狗了,你現在給我來這個?存心想氣死我是吧?”
他在電話裡怒罵,氣的不輕,心疼小混蛋。
高燃避開來付錢的人,“消消氣嘛,我昨晚不是不想睡,是太冷了。”
封北皺眉,“怎麼會冷,你不是說你小叔家開空調了嗎?”
高燃說,“我那屋沒有。”
封北拔高聲音,“被子呢?也沒有?”
高燃說,“被子有,就一床,昨晚下大雪降溫了,冷得我腦殼疼。”
電話裡靜了下來,好一會兒才有封北的嘆息聲,“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高燃無力反駁。
封北沉聲說,“晚上等你小叔回來,你跟他把事兒說清楚,空調就不指望了,被子多加一床總可以的吧,要是不行,那你給我個電話,我連夜開車去接你回來。”
高燃愣了愣,“嗯。”
他拿著話筒的手有點兒酸,就換了只,臉貼上去,認真的問,“小北哥,醫生開的藥我要不要吃啊?跟你給的犯不犯衝?”
封北把菸灰彈在菸灰缸裡,“這麼著吧,先接著吃我給的那瓶,等你回來了再說。”
他說完又補充,“一次一粒,不能多吃,能不吃就不吃。”
高燃說,“我知道的,不是沒辦法了,我都不吃。”
“小北哥,那個案子的事兒……”
“你別管,讓石橋自個想辦法去。”封北頓了頓,“曹世原去市裡了。”
高燃一驚,“他來市裡幹什麼?”
封北說,“有任務。”
高燃哦了聲,那應該不會碰到,“我給家裡打電話,沒人接,你知道我爸媽跟我奶奶上哪兒去了嗎?”
封北說,“你奶奶中午差點跑丟了。”
高燃焦急的詢問,“怎麼回事啊?現在呢?”
“現在人在醫院,頭磕破了點兒皮,你媽在陪著,你爸裝電去了。”
封北說,“中午那會兒,我剛開完會沒多久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