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調過去才跟他打起了點交道。
現在互看不順眼。
高燃不時看門口,男人的身影一出現,他就立馬說,“我不要住院。”
封北反手關上門,“別任性。”
高燃揪著眉毛,“我不痛不癢的,住院幹嘛?”
“觀察兩天。”
封北把裝著檢查報告的袋子塞他書包裡,“我給你家裡打過電話了。”
高燃立即問,“怎麼說的?”
封北給自己倒水喝,“還能怎麼說?當然是照實說。”
高燃問道,“那我爸媽呢?”
封北喝幾大口水,人活過來了,“託我照顧你。”
下一秒他轉身,冷冷的說,“現在我暫時充當你的監護人,你要是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高燃縮脖子。
臥槽,年都過了,這個男人一生氣,他還是怕。
封北坐在床邊,“你叔叔嬸嬸那邊,你爸會聯絡。”
高燃考慮到的,男人都考慮到了,也解決了,他找不到開溜的藉口。
憋了會兒,高燃妥協,“我想看電視。”
封北的唇角繃著,兇巴巴的說,“睡覺。”
高燃苦著臉,“我睡不著。”
封北不說話也不動彈,只是用一種深沉複雜的目光看著少年。
高燃被看的很不自在,像是有小螞蟻在身上爬,“你今晚要在哪兒睡?”
封北示意他往旁邊看,“這不是有張空床嗎?”
高燃瞪著男人。
封北視若無睹,他拎水瓶出去打了水回來,“起來泡個腳。”
高燃躺著不動,懶成豬。
封北的額角一抽,慣的!“你起不起來?”
高燃躺屍,“不起。”
封北將床尾的被子一撩,捉住少年的一隻腳撓他腳心。
高燃哈哈大笑,眼淚汪汪,“我洗我洗,別撓了!”
封北還撓。
高燃癢得要命,不行了,“哥,我錯了,我錯了……”
少年極其怕癢,他的眼睛溼潤,臉上一片潮紅,脖子後仰出漂亮的弧度,纖瘦柔韌的身子因為掙扎不停挪動,嘴裡發出一聲一聲求饒,帶上了哭腔。
封北眯起了眼睛,喉結上下滑動,他快步進了衛生間,把門大力甩上。
高燃一聲一聲喘息,有的人不怕癢,怎麼撓都沒感覺,有的人怕癢怕的要死。
他不是前者,是後者。
這個世界的他也是一樣,天生的。
封北出來時,手上都是水,褲子上溼了兩大塊地方。
高燃驚愕,“你在裡面幹嘛了?”
封北的嗓音裡透著幾分沙啞,“摸魚。”
高燃,“……”
封北拎著半桶水到床邊,沒好氣的說,“襪子還要我脫?”
高燃麻利的脫了襪子丟桌上。
桶裡的水溫熱,他把雙腳伸進去,舒服的哼了聲。
“過去點。”
封北也把腳塞進去,大半隻腳壓著少年。
高燃果斷把腳從底下拿上來,壓在男人的腳背上。
封北嫌棄,“你腳指甲能不能剪掉?留著吃嗎?”
高燃動著腳趾頭,“不要你管。”
封北的腳背被蹭,他突然把腳抽出來。
高燃猝不及防,“你幹嘛呢?”
封北的眼神很怪,那裡面翻湧著什麼。
高燃嚥唾沫,“小北哥。”
封北隨便擦擦腳就躺到床上,背過身把後腦勺對著少年。
高燃一頭霧水。
床陷下去一塊,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