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燃剛才被一種劇痛侵蝕,小腿疼的要命, 腦子都是木的,自己好像置身某個怪異的境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趙四海這麼一說,他才發現封北出事,控制不住的要撲上去。
趙四海按住高燃的肩膀,對他搖搖頭。
高燃深呼吸,看著封北被同事抬走,他抹把臉,指尖輕顫。
技術人員繼續手上的工作。
高燃跟著趙四海去調查死者的身份,跑這跑那,他跟平時一樣,就是臉上沒血色。
趙四海打電話問了醫院,“封隊還沒醒,你要不要去看看?”
高燃說,“麻煩趙哥了。”
趙四海說沒事,他又打電話把醫院的同事支開,“現在就去吧,沒準你在,封隊就能醒了。”
他摸根菸點上,“這次我們一夥人都被封隊嚇的不輕,等他一醒,我們就跟他提議,讓他去給劉局遞一份申請,你也給他吹吹枕頭風,讓他休息兩天。”
車裡很安靜,靜的能聽見高燃紊亂的呼吸。
趙四海點菸的動作停住,他側頭,皺眉問,“小高,這一上午你的臉色都很差,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起初他以為高燃是擔心封隊,慢慢發覺有點不對。
高燃的喉嚨裡發出痛苦的聲音,“腿疼。”
趙四海眉頭皺的更緊,上午只是四處跑跑錄個口供,沒有出任務,不存在落下外傷,“是舊傷發作?”
高燃的額頭滾著汗珠,嘴唇發烏,“不知道怎麼了,小腿特別疼。”
“趙哥,我跟你說實話,那種疼法,就像是肉被削掉了,衣服摩擦上去的時候,我能疼的抽搐。”
趙四海聽出高燃聲音裡的哽咽,心下震驚,早上接的案子現場是很血腥,死者小腿的肉被削了一大半,令人作嘔的同時又覺得毛骨悚然。
不過,以他的心理素質跟應變能力,不至於在看到那具屍體後就有這麼嚴重的心理影響,照他的說法,很接近感同身受。
就算是研究心理學,也不是這種研究法吧。
沉吟片刻,趙四海說,“我看你乾脆跟封隊一起休息兩天。”
高燃不語。
是心理原因,高燃很清楚,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疼痛來的蹊蹺,就像是封北的暈倒。
高燃去了醫院,封北依舊沒醒。
輸液管裡的液|體一滴一滴往下滴落,床上的人閉著雙眼,眉間擰成川字,他在做夢,高燃只是看了一眼就可以確定。
封北是在做夢,他夢見了高燃,不是五年前的少年高燃,也不是五年後的青年高燃,要更加成熟,更加英俊,那雙眼睛也更加黑亮。
夢裡是在一條走廊上,封北叼著煙往前走,直奔會議室,“新人呢?在哪兒?”
接近角落的位置,有個瘦高青年站起來,乾淨明朗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封隊長,你好,我叫高燃,燃燒的燃。”
封北邁步走進去,停在青年面前上下一掃,懶洋洋的說,“高燃是吧,名字不錯,以後你跟著我。”
高燃立正敬禮,“是!”
場景轉變成一個昏暗逼仄的空間,封北跟高燃緊挨在一起,呼吸都很急促,外面有狗叫聲,那些人在搜查,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必須有人出來引開那些人。
“高燃,我負責引開他們,你往西,想辦法把檔案袋交到曹隊手裡……你給我注||射的什麼?”
“麻||醉劑,我找我發小要的,用的差不多了,就剩了這麼一點,隊長,我把他們引開,這裡就會很安全,我走了啊。”
“高燃,回來!這是命令!”
“我……我有話……我會回來,我一定回來,隊長,我向你保證。”
“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