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崖覺得今天的少爺有點莫名奇妙,不過依舊沒多問,立刻就轉身去樓下削蘋果。
司徒遠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 從被子下面露出半個腦袋偷偷看了眼季崖的背影。他抬手捂臉,心情沉重地□□起來,兩瓶紅酒的威力還沒大到讓人失憶的地步,不過……還不如失憶了呢。
看他昨晚都做了什麼!
於是當季崖端著水果拼盤迴到房間時,發現司徒遠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床邊了。他看見季崖後略一點頭,隨手接過果盤用閃電般的速度掃進肚裡,然後拎起公文包頭也不回地大步下樓、道別、啟動汽車,一套動作一氣呵成,足足比平常快了三倍。
季崖想了半天,終於驚訝地意識到‐‐少爺他這是害羞了?
說實話他不是很理解,在他的認知裡,彼此間熟得不能再熟了,這麼點小事值得這麼大反應嗎?
但他怎麼想一點用都沒有,足足一個月過去,司徒遠的彆扭狀態才消失。在司徒遠恢復正常後季崖以為生活又恢復了常態,還暗自高興了下。結果沒過多久的一天,司徒遠居然到晚上十一點都沒回來。要知道他平時就算加班,一般也不會超過十點,這讓季崖有點擔心,於是給他去了電話。
接電話的人卻不是司徒遠。
&ldo;餵?你好,請問你是誰?司徒先生他喝醉了,沒法接電話。&rdo;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子柔媚的聲音。
季崖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蹙眉道:&ldo;我是司徒先生的管家,請問他現在在哪裡?&rdo;
那女子聽見只是管家,聲音不由輕漫了幾分:&ldo;啊,原來是季管家,司徒總裁在陪我們王總吃飯時喝醉了,現在在四季酒店,你趕緊來吧。&rdo;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ldo;嘟嘟&rdo;聲,季崖眉頭皺的更緊了,立刻起身驅車前往酒店。他抵達酒店時見到了所謂的&ldo;王總&rdo;,那是個看上去二三十歲的青年,臉色蒼白,有點小帥。季崖認識他,這也是個富二代,手下掛名了好幾家公司,其中就包含一家唱片業巨頭。不過這人在圈裡最出名的就是換女友的速度,之前接季崖電話的就是他的新歡。司徒遠癱倒在床上,但是還沒徹底睡死,聽見動靜迷迷糊糊睜開眼,眼神放空地含糊喊著:&ldo;文淵……&rdo;
季崖伸手把人打橫抱起,身後王總在笑著打趣:&ldo;你們家司徒少爺,酒量真差,才兩杯白酒就撲了。喝醉了還不老實,一直喊著&l;容垣&r;。我記得那是個小男孩啊,你家少爺真會玩。&rdo;
季崖動作停頓片刻,沒有接話頭,只是直接道謝告辭。
白酒的度數高,所以第二天司徒遠頭疼地更厲害。季崖遞給他一根熱毛巾擦臉,看見他清醒了些,突然開口問道:&ldo;少爺,您喜歡容垣?&rdo;
聞言司徒遠動作一下子停住了,片刻後才開口:&ldo;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喜歡他。&rdo;
季崖道:&ldo;可是您昨晚一直在喊他的名字。&rdo;
&ldo;沒有!&rdo;司徒遠突然一把把毛巾甩到季崖身上,白淨的臉憋得通紅,&ldo;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容垣除了臉還有什麼嗎?何況他還是個男人!&rdo;
司徒遠的表情太複雜了,委屈、惱怒、憋屈、惶恐、難堪……各種負面情緒糅合在一起,讓從沒見過他這一面的季崖有些無措。司徒遠狠狠閉了閉眼,將所有翻湧的情緒壓抑回了心底,隨後冷聲道:&ldo;不要再提容垣,我說了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你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