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64節(2 / 4)

,瞧見她不時張望紫宸殿御榻裡的境況,似乎心有餘悸,面上微有慍色,等到屏風珠簾完全阻斷了鄭玉磬的視線,他才將她放下來。

然而依舊能感受到她的瑟縮。

“太后這樣害怕做什麼?”

九重之上的天子意態溫和,像是逗弄受驚了的小貓一般笑道:“阿爺活得好好呢,不過是受了些苦,方才不過與你說笑,你這樣在意他做什麼?”

難得兩個人氣氛和緩一些,他不希望她的心神總在那個死人身上。

他並未叫鄭玉磬看見帳內情狀,也是存了逗弄擺佈的心思。

鄭玉磬被他幾度反覆,再聽見皇帝這樣說,只是半張了口,驚訝地看著他。

她覺得自己彷彿是被逗弄得幾乎有些疑神疑鬼的貓,他篤定自己不敢看,上一代天子的死活只在皇帝張口閉口之間。

“音音不聽話,上皇才會有性命之憂。”皇帝笑了笑,卻叫人害怕極了:“你不肯從,那些話才當真,音音柔婉些,自然也就無事了。”

他望著眼前端莊嬌美的女子,其實這樣莊重的顏色雖然不襯她的豔麗,但是卻顯出了一分正室的大氣沉穩,而他著天子袞服,肩挑華章,簪星曳月,如竹直松茂,兩人年紀登對,站在一起,從銅鏡裡來看便是一雙璧人。

等身的銅鏡裡,年輕的天子逐漸越靠越近,似是鬼迷心竅,要覆住太后的唇齒。

鄭玉磬察覺到了不妥,身子一僵,“皇帝!”

她同蕭明稷真的在這裡耽擱了太久,便是太上皇沒有醒,她也是提心吊膽,而日色漸暮,元柏又在清寧宮等她回去用膳,她怎麼能夠同這個輕狂的男子在這共赴陽臺?

禽||獸沒有廉恥禮儀,不懂人倫大防,但是偏偏人讀書知禮,需要清醒地承受這樣的苦痛。

“是朕一時情不自禁,孟浪了。”

蕭明稷隔了多年才與她重新在一起便像是貓兒在洞口摸到了魚,時不時就會再瞧一眼,明明知道放長線釣大魚才是正理,總得容留山林休養幾日,可是心心念念,饞得想要再吃一回。

鄭玉磬嗤笑了一聲,輕輕取下了他為自己扶正冠子的手,稍微添了幾分疏離冷淡,像是太后那樣盡職盡責地教誨敦促他:“雖說皇帝如今大好,可是也有仗著年輕恢復快,不能太過忘情,這幾日皇帝還是清心寡慾些為好……”

她嘆息了一聲,不知道是在說上皇還是在說他。

“……省得揮霍無度,來日被掏空了身子,便是後悔也來不及!”

萬福與顯德守在門外,昔年都是他們這些皇子身邊的小內侍看著聖人身邊威風八面的內侍監豔羨巴結,但是如今風水輪流轉,他年輕機警,又是身居高位,更得今上的歡心。

而顯德明明知道天子寢宮裡正在發生些什麼不堪的事情,卻也不能揭露,只能像是一棵乾枯的老樹,低低垂下頭裝聾作啞,看著如今御前的人忙碌送水。

他望著如血的殘陽幽幽一聲長嘆,不知道是為了紫宸殿中的主子感到不值,還是可憐鄭太后始終未能逃過的命運。

皇帝與鄭太后“探視”太上皇出來以後,儀仗也一前一後地抬了過來,鄭太后的雙眼含淚,便是卸掉了妝容也能瞧得出眼尾的猩紅,似乎是極為擔心上皇一般。

而皇帝面上雖然如往日一般冷肅,不苟言笑,然而那份矜持清冷裡,卻又似乎能瞧出來一絲身心舒暢的笑意。

萬福知道里面這一回歷了這麼久,鄭太后出來的時候步履也稍微顯出虛浮,就知道皇帝定然是好好孝順滋潤了一番鄭太后,因此吩咐人抬輦的時候也不免含了笑意恭維。

“聖人累了一日,方才又侍奉太后辛勞,奴婢已經傳旨給甯越,讓他安排了聖人與太后娘娘愛吃的菜餚果酒,等下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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