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久積,五臟六腑受創,不可恢復。”
這些太醫也是知道的,但是聖上要用也不會覺得奇怪,得益於溧陽長公主,蕭明稷對金丹所用之物稍微有些瞭解,冷笑了一聲:“你倒是謹慎,當我不識得這些嗎?”
江聞懷狠了狠心道:“藥物相生相剋,下官有時也會為聖人鑽研藥膳,其中奧妙,下官願與殿下所定查驗之人分說,定能叫殿下滿意。”
畢竟三殿下可能也不懂這些,他說了也是白說,如果能說服他的心腹和死士,那三殿下也會同樣滿意。
蕭明稷來回在他面上掃了幾回,方抬手啟了機關,在江聞懷後背上輕拍了幾下,“不過是一點小事,怎麼就將你嚇成這副模樣,聖人面前,怕也不見你如此害怕。”
聖上在鄭貴妃生產的時候雖然也盛怒,說過賜死一類的話,但是他們清楚,皇帝並不會輕易真正對伺候自己與貴妃的太醫做些什麼,但是如今他知道了三殿下的陰私,那便不一定了。
蕭明稷吩咐人進寢間送走江太醫時面上已經蒼白了許多,聲音也帶了虛弱,萬福接過江太醫手裡的方子去熬藥,手心全是汗,貴妃得寵,侍寢是必然的事情,但是那痕跡叫殿下瞧見。
殿下是那麼在意鄭貴妃,卻站在御書房外等待著她被寵幸結束……他是勸也不敢勸了,這樣瘋狂的念頭,連長公主都不能告訴。
他既是舊傷復發,自然應該躺在床上靜養,然而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今夜的臥房裡因為那散不去的淡淡藥香,並沒有點燃素日的安息香,睡得並不算安穩。
靜謐的內室忽然燃了燈,平靜的簾幕扭曲,彷彿一下子換了地方。
蕭明稷對這樣古怪的情境並不覺得驚慌,只是嗅到了一縷若有若無的甜香。
他雖然調配蓬萊香,偶爾焚香,但絕對不會叫自己就寢的地方沾染了屬於她的氣息。
淡黃色的簾幕後面有女子低聲的哀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相見過,甚至在夢裡也是一樣。
蕭明稷微微蹙眉,她這麼狠心與他決斷的女子,又怎麼會進入他的夢境?